宋榕乍一听,有些愣了,再细一品,觉得这唐楠像是真有两把刷子,又着急的不行,嘴里叨叨念着,隐隐有些哭腔:“这可怎么办啊,去哪里找帕子啊,我们家小宝命苦啊!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
唐楠:“……”是她的错。她忘了这是什么世道。
唐楠连忙解释:“不是非得帕子,布就行,能吸水就行。”
宋榕松了口气,想了想,将小宝放在了榻上,打开了床旁边的一个旧柜子,好一顿拿。
唐楠又说道:“宋大姐你试试把小宝弄醒,想办法让他哭,一方面他醒着比较方便判断他的这个病情,另一个哭也是可以让他出汗散热的一种办法。”
宋榕看着怀里的孩子,有些心疼,犹豫着问道:“这……这能行吗?娃儿太遭罪了……”
唐楠没有劝,只是平静说到:“宋大姐你是小宝娘亲,心疼小宝那是肯定的。我做不了决定,只能提出一些有效的办法,我只能保证按照我的做绝对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看你信不信我了。”
宋榕看看她平静的脸,再看看已经烧得开始梦呓的小宝,心里寻思着这孩子再这么烧下去恐怕要不行了,于
是一狠心,答应下来:“祝家妹子,我相信你,家里没钱请大夫,这孩子若是能捡回一条命,以后我再报答你。”
请个大夫得花去穷人家一两个月的银钱,本来就不是宽裕人家,给孩子看病花了,恐怕一家都得喝西北风,宋榕就是心里再犹疑,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唐楠见她并不固执怀疑,放下心来,一边动作麻利的将袖子挽起来,一边道:“宋大姐,都是邻里,你对我们夫妇也一直不错,有点事儿帮帮忙是应该的,这些客套的话以后再说,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药草,你先按我说的做,孩子等不起。”
夫妇?
一旁的祝柏听见这个词从唐楠口中蹦出来,忍不住转头瞄了一眼她,眼里有一抹异色划过。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竟然觉得这个“夫妇”普通的词汇如此好听。
唐楠没有发觉祝柏瞄她的小动作,说完便拉着他快步走出去。
宋榕连忙答应了,手忙脚乱的解开小宝的衣裳,拿布打湿了凉水,帮他擦身子。
水是从井里刚挑上来的,凉的有些浸手,打湿的帕子刚一擦在小宝身上,小宝就轻颤了一下,秀小的眉
不舒适皱了一下,却没有醒过来。
宋榕想起唐楠的话,拍拍他的脸,轻声喊道:“小宝,醒醒,不要睡了……”
小宝脸蛋儿烧得通红,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糯糯的喊了一声“娘”,然后就又有要睡过去的征兆。
“小宝,别睡了,不舒服就哭吧,哭出来会好些。”宋榕摇晃着他不让睡。
小宝揉了揉眼睛,小脸红彤彤的,嘟着嘴道:“娘,我不想哭,你别晃,小宝晕晕……”
宋榕看着儿子这样,既心疼又着急,心下一发狠,便在儿子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小宝身子一颤,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望着娘亲,随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委屈的哭声都响到屋外去了。
宋榕心软,瞧见小宝生了病又哭得这么委屈,顿时眼睛也红了,一边用湿布给小宝擦身子,一边也忍不住抹眼泪。
唐楠在外面听见动静,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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