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体谅司景杰的心情,苏彧却不会让他去涉险,夸赞碧芜一句之后,低声对苏眠月道:“你若实在觉得无趣,倒是可以易容和我一同前去。”
“算了。”苏眠月摇头,难得的没有凑热闹的心,“那群官差定是连澡都不洗就过来敲你一顿,我可不想被他们熏得臭气熏天。”
“也好。”苏彧本意也不希望苏眠月和太多的男子接触,以免那些人三杯猫尿进肚便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届时苏彧可不敢保证他是否能忍得住不痛下杀手。
苏彧走后,苏眠月这厢便沐浴更衣,简单的用了点饭菜便休息,毕竟赶了这么久的路,坐马车又无聊的很,苏眠月也会觉得疲倦。
且说苏彧忍着满包间的臭汗味,与那些官差推杯问盏,在加了料的烈酒招呼三巡之后,不少人已经有了醉的迹象,还不忘夸赞真味楼的菜好吃,酒更够味。
见火候差不多了,苏彧便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子通风换气,追风却苦逼的靠近在城门口接触过的那个官差,又给他倒了杯酒,这才问道:“我说官差大哥,我们家少爷也不是第一次跑商了,以前过来的时候从未见过您?而且这鹊
起城未免查的太严一些,真真是耽误我们这些做生意人赚钱的事。”
“你当然没见过我,老子可是从惠州城那边调过来的,不过你们可不要怪老子不讲情面,实在是之前那个什么司将军不识时务,对皇上不忠心,否则这鹊起城还是他们司家的天下,哪里轮到别的人来插手政务。”官差打了个酒嗝,差点被追风给熏的起身离开,却听他摇头晃脑的继续道:“不过接手这边的那位大人也真是没用,抓不到司家人不说,连司家以前的并将也收服不了,只敢折腾我们这些小卒,每天都要去城门口那里守着,想要生擒司家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司家人能有本事从这里逃出去,还一路逃出燕国,又哪里会回来犯险呢。”
官差有些摇摇欲坠,说话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的,大舌头的好些话都需要追风自己去猜测着理解。
“司将军叛国了吗?以前我们来走生意的时候,听鹊起城的百姓对他都是赞不绝口的啊。”追风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摇摇官差的手臂,询问道:“不过司家满门忠烈,倒是没想到他们有这样的祸国之心,老天定会收了他门一家去。”
若苏眠月在此,一定会对追风的行为举止做出评价,这家伙捧酸脚的功夫倒是不错。
“呿。”官差吐了一口,眼神迷离却一脸不屑的道:“还不是有人
想要拿兵权,给司家安了个罪名罢了,说什么司家不忠于皇室,别说鹊起城的人不信,就是整个燕国知道司家名声的,有几个会相信?小老弟,你们这些商人为了赚银子也没少玩龌龊的事,还能看不出这点猫腻来?”
官差的话倒有一半是真的,的确是有人想要夺兵权,而司家放走当年逃难的苏彧被现在的皇帝所知,自是不愿留着对自己不忠的人,却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用这个罪名给司家定罪,毕竟当初他能篡位成功,可没几个人知道真正的内幕。
见官差是真的喝醉了,追风一脸感叹道:“没想到这司家竟是被冤枉的,好在他们一家子都逃出去了,也算是上天眷顾。”
“眷顾个屁。”官差又啐了一口。
“官差大哥这是何意?人活着不就是眷顾了吗?”追风忙追问,这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司家人都中毒了,上面派人把解药的药引都给收走了,连附近几国的药铺也都收的干净,司家人只能做克死异乡的鬼了,倒是他们家的大公子,虽然也免不了一死,可好歹能死在燕国的国土上,也算是他的造化了。”官差说着,脸上有些感慨,显然也是同情的,“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司家大公子被押往京城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四肢都被打断了,可怜了将门虎子,竟是这样的遭遇,死了倒是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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