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眨巴眨巴乌黑湿润的眼珠子,叼着奶瓶,闷闷地“唔”了一声。
林绵绵就当他答应了,笑着摸摸他的小手,才起身把米饭闷上,今天就不做馒头了,因为馒头要揉,陆野现在不让她使劲。
所以每次她做饭的话,她都是焖饭,家里土豆多,她就焖了土豆饭,再把早上泡好的墨鱼清洗干净,撕掉黑膜后切成条状。
泡过水,去了血水的大骨放入砂锅,加上墨鱼和清水盖上盖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早上胡叔帮忙留了两根大骨头,又送了一点猪肝和大肠,她清洗干净后,拿来和酸菜一起炖,再炒了一小碟腊肉炒蒜苗。
炒完菜,算算时间,陆野也应该快回来了,她就把打成粉的米糊,加上水,放入砂锅里慢慢煮。
米糊熟得很快,由水状变成糊糊,林绵绵立刻停火,先将小砂锅端上饭桌。
这时年年也喝完了奶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锅米糊,小鼻子灵活地动了动,也不催,就这样安静地等着。
林绵绵舀出来一碗,稍稍晾凉,然后再洗手抱起眼巴巴的年年,坐在沙发上,用小勺子慢慢喂他吃。
刚喂了一口,外头就响起了熟悉的大叫声,声音越来越近,几秒后,陆野推门进屋。
“啊啊啊!!”
“行了别叫了,我也没饿着你,喊这么大声,你是喇叭精吗!”
陆野穿着去年凌其羽送的灯绒芯棉衣,一脸无奈地看着坐在小推车上叽叽呱呱叫的岁岁。
岁岁的穿着和年年一样,但是他的帽子歪了,棉衣扣子开了几个,手套没戴,棉鞋也少了一只,在陆野的手上。
岁岁一回来就看见年年在干饭,还是他最爱的米糊,立时哇哇大叫起来,挣扎也要吃。
年年小口小口地吃,眼睛也落在岁岁身上,慢悠悠地盯着他看。
“明明长得差不多,性格怎么差的这么多?就回来这一小段路,衣服都快被他自己扯光了!”
陆野想到自己刚刚一边推,一边在后边捡小孩的帽子,鞋子,手套,面上便露出一种十分无奈的表情。
岁岁比年年要暴躁一点,没什么耐心,饿了他就一定要吃到,不然就哭。
“让他先哭一会儿,你先去洗洗手,不用理他。”
林绵绵淡定地看了岁岁一眼,小孩子不能惯着,越惯他就越哭,越发有恃无恐。
陆野也不是惯孩子的父亲,闻言,便转身去洗手了,留下岁岁在推车里着急干嚎。
他嚎了一阵,发现没人理他,睁开眼睛,用湿漉漉,小狗一般的眼睛望向林绵绵。
“啊啊!”
“还哭吗?”
林绵绵抬起头,看着撇嘴的大儿子问。
岁岁嘴巴一撇:“呜呜……”
“那你先哭,哭够了,爸爸再喂你,你都还有力气哭,应该是不饿的。”
岁岁一听,傻了,又哭了,但是他没敢大声嚎,而是默默流着眼泪,无声的哭泣。
陆野洗完手,端着一个红色大印花搪瓷盆出来,里面装着热水和两条小毛巾,放下水盆,他又回房间拿出一个装满油状液体的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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