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云让于燕儿并肩走在幽幽曲径之上,两边有盛开的荼蘼,石榴于合欢,不远处的湖里芙蓉已经微微绽放。
清风过处,一股淡淡芬芳在笔尖萦绕。
“燕儿;你最近在读什么书?”云让弯下腰摘了一朵合欢然后信手插于燕儿的青丝之间。
燕儿朝云让甜美一笑,然后才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我这两天在读《三国志》,不过也在读一些闲书,譬如《天圣广记》。”
云让恩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也别让自己太累了,你给我绣的那个荷包我一直戴在身上呢,不信,你看。”
燕儿已经通女红了,她把第一次绣成的荷包送给了云让,不是她主动给的,而是云让见到她在绣就厚着脸皮要下的,虽说针线略微有些粗略,不过云让得到后却
是爱如珍宝,把玉婉去年给他绣的那个双面绣的荷包直接丢在一旁了。
燕儿看到云让把自己绣的荷包一直戴在身上心中自然欢喜,不过还是有些小小的害羞;“让哥哥;这个荷包实在是太过拿不出手,以后你就别戴在身上了,你还是戴婉姐姐给你的那个吧。”
云让正色道;“我偏要带你送给我的这个,你嫌这个不好,那就再绣一个送给我,否则那我就一直把这个戴在身上。”
面对云让的执拗燕儿有些无奈;“好了,那我就尽快绣一个好的给你,你跟我说你喜欢什么花样,是梅兰竹菊呢还是祥云或者是岁寒三友。”
燕儿说的这些图样云让都不喜欢,他要的是鸳鸯戏水。
听到鸳鸯戏水四个字燕儿的小脸儿微微一红,然后羞赧道;“这个花样我不会绣,你若喜欢就找别人给你绣好了。”
“不绣鸳鸯戏水那就绣别的就是了,你怎么能把我推给别人呢,莫非你心里根本不在乎我,故此才能随便啊我推给旁人。”情急之下云让竟然不顾有杜鹃跟着,他直接抓住了燕儿的纤纤玉臂。
因为力道有些大燕儿疼的微微蹙眉;“让哥哥;你抓疼我了,快松手,当着杜鹃的面你这样成何体统。”
“那等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在做这不成体统的事情。”云让笑嘻嘻的松开了燕儿的手。
燕儿被云让给气的哭笑不得,那张俏丽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火烧云。
燕儿跟素素在茜雪这里待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
跟燕儿作别云让甚是依依不舍,不过燕儿却是坦然自若。
跟燕儿分开后云让就有些魂不守舍的,看到他这个样子茜雪禁不住笑着打趣道;“既然你如此的舍不得跟燕儿分开,那就禀明父皇让你和燕儿尽快成亲好了,听玉儿说下月初八钟离明仁跟萧思雨就要喜结连理了,你可是比明仁还大几天的,难道在娶媳妇这件事上要落在他后面?”
云让一脸无奈道;“我何尝不想马上把燕儿娶回家呀,可上官叔父和素素叔母怎么能让我如愿以偿呢,我于燕儿这可真叫我生君为生,君生我已老啊!”
燕儿得等及笄后才可以出嫁,距离现在还得五年,只要想想还得五年才能抱得美人归云让就禁不住愁云惨淡,唉声叹气,真希望能够一日三秋。
姐弟俩正在说燕儿
的事情周剑峰从外面进来。
他刚刚是去齐王府探望慕容嘉兴了。
虽说两家因为几年前那件事有了隔阂,但终究还是亲戚。
得知慕容嘉兴病的厉害,周剑峰跟茜雪自然得过府探望,因为有了身子茜雪不方便过去就由周驸马一个人去。
“你见到慕容嘉兴了?”茜雪问,她已经从素素那里得知慕容嘉兴是中了蛊毒。
周剑峰语带沉重道;“见到了,病的甚是厉害,都要认不出了。”
云让叹了口气,幽道;“嘉兴王兄是个忠厚之人,但愿他能够吉人自有天相。”
茜雪淡淡道;“我可听素素叔母说了,慕容嘉兴是被人下了蛊,这蛊毒上官叔父无能为力,齐王去请蝴蝶夫人了,若蝴蝶夫人也没法子那我师父独孤南风就是慕容嘉兴最后的希望了。“
听到齐王世子被下了蛊云让的面色微微一白,当初他和太子还有云舒被假德妃给下了蛊,他和云舒因为岁数小,没有失童子之身,故此情蛊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生作用,而太子则不然,云让是亲眼见过太子如何被蛊毒折磨的。
因此云让有些谈蛊色变。
齐王去蝴蝶楼请蝴蝶夫人,不巧的是蝴蝶夫人不在家,得后日才能回来,这可把齐王给急坏了。
慕容嘉兴身体容不得拖延了。
无奈之下齐王再蹬上官天绝的府门。
原本上官天绝是不希望独孤南风插手此事,他觉得蝴蝶夫人完全可以为慕容嘉兴解蛊,万万没想到蝴蝶夫人竟不在蝴蝶楼。
既然蝴蝶夫人不在家,那么只得独孤南风出马了。
此时独孤南风刚好在上京,不过没有在上官府。
齐王得知南风在大相国寺后他就直接骑马到大相国寺。
上官天绝怕南风不肯出面,就让上官嘉木于齐王一起前往相国寺见南风。
齐王和上官嘉木到了大相国寺后就由小和尚引着去见方丈。
得知了二人的来意后方丈即刻打发自己的小徒弟去请南风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南风到了禅堂。
对于独孤南风其人齐王是有耳闻的,没办法皇帝太过宠信南风了,他想要不在上京扬名都难。
原本齐王对于皇帝宠信器重一个江湖白衣很不以为然,可是如今自己儿子的命可就捏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因此齐王在身为江湖白衣的南风面前亦是伏低做小,丝毫不敢摆他亲王的架子。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