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的脸色微微一冷,旋即恢复如常;“同心;我只问你一句你对程明的心意究竟如何?”
薛同心稍加思索后道;“我是有些心悦他,我只庆幸那日没有马上答应他,这样我还有转换的余地,他有这样一个母亲即便我在心悦与他也不可能再与之有何瓜葛,还请公主设法替同心把心意转达。”
红玉轻轻拍了拍薛同心的肩,轻声道;“这件事你且稍安勿躁,既然你对程明有心怎可轻言放弃呢,至于那不识时务的程母我自有法子让她喜笑颜开的迎你过门。”
薛同心忙摇头;“公主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不想在与程明有瓜葛,那糟老婆子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我,即便她碍于公主的压力许她儿子娶我过门,日后我们的婆媳关系也不好相处,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受婆婆的气,不会明白婆媳关系对于夫妻关系的影响有多大,虽然民间有句俗话说男人娶了媳妇忘了娘,然大多数情况下娘和媳妇的较量还是以娘的胜利居多。程明与她母亲相依为命多年,母亲在他的心中的
分量可想而知。”
经薛同心这么一说红玉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下来;“是我刚刚想的太简单了,即使如此那这门亲事就算了吧,还好你们还不曾真正的有过开始,没有投入过便不曾有所谓的失去。”
薛同心颔首道;“公主所言极是,没有投入自然就不会有所谓的失去。”
红玉伸手捏了一块枣泥酥塞给薛同心;“听说心情不佳的时候吃一些甜食会要人心情愉悦一些。”
薛同心朝红玉点了点头,然后就把手里的枣泥酥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点心很软很甜,但是薛同心却还是觉得微微有些苦涩。
薛同心在红玉这里呆了约莫有半个时辰,走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好看多了,红玉亲自把她送至门首。
看到薛同心那匹小黑马红玉笑道;“你这匹马长得真是健美,而且毛色这般鲜亮,看着就要人喜欢,不知是雌是雄?”
薛同心忙道;“这是一匹雄马,我当初买它就是觉得它长得健美,毛色鲜亮。”
红玉一听这是一匹雄马就忙道;“可巧我那匹桃花马是雌的,我正想给它找个伴儿,改天让这两个小畜生见见。”
薛同心笑着应了声好。
薛同心上马绝尘而去以后红玉才收回目光,然后扶着白芍的手回转怡然居。
回到暖烘烘的屋里红玉便把身上的斗篷取下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白术捧着刚刚炖好的补品挑帘而入。
“白术姑姑;玉儿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还请姑姑指点一二。”红玉一脸谦然道。
因为白术是母后宫里的人老人,故此红玉对她亦是格外的礼敬。
白术忙道;“公主有何吩咐但说无妨,指教二字奴婢愧不敢当。”
“姑姑;你说如果一个男子娶了母亲不喜欢的女子进
门,成亲之后的日子真的会不好过吗,与那女子而言?”红玉自由在道观长大远离红尘,即便回京然后嫁人她因为身份尊贵婆家没人敢给她脸色,而她整日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为伴,甚少理会那些柴米油盐,家长里短,故此对于许多家常俗事亦是一知半解的,所以她才找了年岁偏长的白术来问。
虽然白术不知道红玉为何会问这些,但她还是如实回答;“回公主,如果一个男子娶了母亲不喜欢的女子为妻,除非是不在一个屋檐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非麻烦便少不了。奴婢十岁入宫,在十岁之前也见识了一些东西,奴婢的姑母便是因为不被婆婆喜欢,进门以后处处被婆婆刁难找茬,日子过的一团糟,后来那婆婆还往自己儿子床上不停的送女人,帮着小妾跟我那为人正妻的姑母吵架,曾经为了她与母亲对抗的男人也渐渐的冷了心肠,还好我姑母有个儿子傍身,否则日子更难过。”
红玉认真听白术把话说完然后微微叹了口气,她这才说起了薛同心和程明之间的事。
白术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微微蹙眉;“公主;赎奴婢直言即便那位程大人是个万里挑一的,那薛姑娘也不可嫁,这寡母带大的男人和一般父母双亲的那种男人是不同的,母子俩长期相依为命,他们之间的关系亦是超越了寻常的母子,他们亦如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给这样的男人做妻子没几个有好日子过的。”
接着白术就给红玉讲了几个她所见或者所闻的关于嫁给寡母带大的男人以后所遭遇的种种,听的红玉浑身直冒冷汗。
她原本觉得薛同心错过程明是一种遗憾,而今却觉得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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