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差不多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
太子没有回驿站,而是暂住在红玉这里。
次日一早,红玉没有睡到日上三竿,因为要陪着太子去逛徐州城自然得早早起来做准备。
为了方便出行红玉就换上了一身男装。
她穿的这身月白色的长衫是萧思成的,因为红玉身高比萧思成挨了不少,这长衫稍微做了一下改动,但穿在身上还是显得有些宽宽大大的。
太子已经不是头一次看到红玉伴男装了,故此当他看到一袭男儿装扮,潇洒俊逸的红玉时丝毫不意外;“这身衣裳穿在皇姐身上虽然有些宽大,但显得人很是飘逸,甚好,甚好!”
红玉朝太子微微挑挑眉;“你几时学会奉承了?”
“皇姐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在皇姐面前向来无虚言。”太子一脸郑重道。
红玉轻哼一声;“你拿着你这一套去对付东宫的妻妾们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着红玉就抬手
帮太子把落下的一枚衣扣给系好,然后姐弟俩就出门了,吉祥和上官嘉木在后面悄悄跟随。
红玉先带着太子去了燕子楼。
从燕子楼出来以后就直奔徐州最热闹的街市。
已至半夏,天最是热的时候。
走了半日后红玉有些吃不消了,身上的衣裳已经都湿透了,已经日挂中天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红玉引着太子到了春生楼吃饭。
原先因为有狮子楼在,故此这春生来在徐州诸酒楼里只能屈居第二,如今狮子楼掌柜的坏了事,自然春生楼就成了眼下徐州城的第一酒楼。
姐弟俩要了一个二楼雅间,而紧随其后跟来的上官嘉木和吉祥二人则到了他们胳膊雅间坐下。
“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伙计一边给客人斟茶一边笑呵呵的问。
太子看了红玉一眼没说话。
“小二哥;把你们春生楼最拿手的几道菜全都上来,再要一道佛跳墙,一道荷叶鸡,几个应景的凉菜,另外再要一坛顶级女儿红。”红玉对小伙计吩咐道。
“客观稍等!”客人一下子点了这么多菜小伙计自然欢喜不已了,走路都带着风。
小伙计退出以后红玉就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香茶入口,顿觉得心旷神怡。
喝了一盏茶以后红玉就拿起团扇使劲的扇了几下,正好窗户是开着的,外面的浅浅微风吹了进来,凉意习习,红玉说了声好舒服,然后就抓起盘子里的点心吃了起来。
“皇姐还是和过去一样。”太子手里的扇子轻轻摇动,脸上堆满了笑意。
红玉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以后才嗔怪道;“你可是在笑我吃翔不好?”
太子忙摇摇头;“皇姐误会我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皇姐的吃翔的确不太像公主该有的样子,但不影响皇姐在我心中的娴雅温婉。”
红玉轻哼道;“那种小口小口吃东西,一个橘子瓣要好几口才吃下去我可学不来,我就喜欢一口一个橘子瓣,一块绿豆糕几口就吃完,这样才痛快嘛。”
因为养在深宫,从小被各种礼仪舒服,太子是学不来红玉的这种不拘小节,快意生活,一直以来他对红玉都心生些许羡慕,他想如果自己是那个养在民间的,想来也会和红玉这般潇洒。
看太子在那里微微发愣红玉就忙问;“怎不吭声了,想什么呢?”
太子忙把思绪拉回到眼前,然后笑道;“我在想
初次与皇姐一起吃饭时的情景,一晃已经快四年了,你我也都为人父母了,真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红玉同样感慨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我还是怀念年少无知时的自己,可终究会长大成人!”
太子微微颔首。
“皇姐;我看你和思成越发恩爱了,看来你的心是彻底从南风处收回来了。”太子徐徐道。
红玉捏着点心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才接太子的话;“我从和萧驸马拜堂的那一刻南风就只能是我的一个无关风月的知己。既然我要和萧驸马过一辈子那自然得学会去爱护他,我们虽然志向不同,然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却很有默契,也是因为这份默契促使我们心心相印。云开;你和丽华亦可如此。”
太子微微叹了口气,仰头望了望房顶然后喃喃低语道;“我一直希望丽华能成为的的解语花,可她终究不能。”
红玉明白太子心中解语花的样子。
母后是父皇的解语花,而太子希望的解语花就是母后那样的。
稍稍沉吟后红玉才缓缓开口;“云开;每个人都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即便是双生姐妹也没法真正的替代彼此。”
太子是一个通透的人,红玉这番话他亦是心中了然;“也许是我太钻牛角尖了吧。”
“你能意识到自己是在钻牛角尖就好,只要你肯把自己从牛角尖里抽离出来,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红玉语重心长道。
太子嗯了一声,然后缓缓把面前的茶盏端起。
姐弟俩说了会子贴己话然后小伙计就把酒菜送来。
半个多时辰以后姐弟俩酒足饭饱,离开了春生楼,自然曹吉祥和上官嘉木也是紧随其后。
接下来红玉引着太子又去了几个热闹的地方逛,差不多红日西坠他们才打道回府,姐弟俩收货颇丰,包括吉祥和上官嘉木这两个跟班的手里也不空。
太子在红玉府上用了晚膳就回驿站歇息。
逛了一整天红玉亦是疲惫不已,等把太子送走以后她就去沐浴。
洗去了一天的疲惫后红玉顿觉得神清气爽,步履轻盈。
刚坐到梳妆台前萧思成就把一封信递到了红玉手里;“这是母亲的家信。”
自从萧丽华早产以后荣国夫人就没有信送来,而以往荣国夫人的信红玉都不会看,她知道那是写给她儿子的,对于自己这个儿媳妇只是捎带着问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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