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在走出内殿之前求了慕容伊川一件事——保护南风。
对于红玉的这个请求慕容伊川微微怔了一下;“玉儿;你为何要朕保护南风,莫非你认为有人又要暗害他不成?”
慕容伊川用了一个又字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在问红玉是否怀疑萧思成对独孤南风按下毒手?三年前独孤南风遭暗害幕后主谋便是萧思成。
红玉稍稍迟疑了片刻然后忖度道;“父皇;玉儿不确定究竟是谁要算计南风,然直觉告诉玉儿有人想要对南风不利。玉儿知道父皇看重南风,那就请父皇多关照南风一些,南风可以为父皇和太子出谋划策,但不可以让他去做刺客和习作。”
接着红玉就把自己昨晚梦到独孤南风坠落山崖粉身碎骨的事告诉了慕容伊川。
良久,慕容伊川才收住思绪,目光凌厉的从红玉那平静的面庞上一闪而过;“你的意思是太子可能会让南风去当习作或者刺客?”
红玉心头微微一凛,旋即便平静如常;“父皇;不管怎样玉儿只求您能保护南风,若不是因为玉儿他就不可能和皇家扯上关系,他就还是那个浪迹江湖的潇洒剑客。父皇若真的看重南风就请您护他周全。”
话落红玉就朝慕容伊川盈盈一拜。
慕容伊川一脸正色道;“你放心吧,朕不会让他有丝毫闪失的,有朕护着他任何人都休想胡作非为,而你不要在因为他这个外人而伤了和萧驸马的夫妻情分。”
无疑慕容伊川刚刚这番话是给红玉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相信父皇一言九鼎,如此自己也就无挂碍了。
少顷,红玉就离开内殿,她的神色早已平静如常。
慕容伊川在内殿稍作停留也走了出去,转而就离开了昭阳宫。
至于父女俩在内殿里究竟谈了一些什么宛若并未过问,而茜雪和玉婉等虽然好奇,然他们也没有过问。
日暮时分红玉才带着未央离开昭阳宫,在离开之前红玉给宛若深深行了一礼;“母后;玉儿不孝不能常常侍奉膝前,望母后珍重,待玉儿归来自会加倍行孝以补遗憾。”
不知不觉红玉已潸然泪下。
宛若的眼圈儿也红了,她把红玉从地上搀起来轻轻把她搂在怀里;“玉儿;你也要珍重自身,你好了未央和萧驸马才会好,你们一家和美我才会安心。”
纵然再难分难离,可终究还是要分别。
宛
若站在日月轩廊下含泪送红玉母女远去,等红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染血的夕阳中宛若还是不肯收回目光。
此一别,不知相聚是何年?
“母后;用不了几年玉儿就回京了你别太难过了,玉儿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驸马的前程,母后该为她高兴才是。”茜雪拿出自己的斯帕一边为宛若轻轻拭泪一边宽慰道。
一旁的玉婉也忙附和道;“母后别难过了,二姐只是和咱们小别,不久就会再相见的。”
“母后既然如此舍不得二皇姐去徐州那为何不把她留下呢?二皇姐也真是的明知道母后舍不得她远行却还非得要走,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难道他不知吗?”云舒看到自己的母后因为离别而如此的伤怀他自然心疼,故此说出来的话有些发冲。
云让的手轻轻在云舒肩上搭了一下,然后温声道;“云舒;等你大了就明白皇姐为何要去徐州了。”
云舒哼了一声,然后就走开了。
太子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自己想说的都让茜雪和玉婉说了,故此他只是默默的站在宛若身旁陪着她一起伤离别。
红玉几乎是哭着回的荣国府。
许是未央也感觉到了她的伤心,故此这一路小丫头都分外安静。
到了家时红玉已经稍微把心绪平复下来,泪洗残妆无一半这是她无法掩饰的伤感。
红玉先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就好好的洗了把脸,重新上了一下妆,不过眼睛还是微微有些红肿。
因为心情不好这晚膳红玉也没用。
萧思成能体会红玉此刻的心情,即便自己面对与父母家人的别离也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不过他是个男人,即便悲伤逆流成河,他也要去隐忍去克制。
许多像萧思成这样的世家公子都是花天酒地,歌舞升平的混日子,他们能继承家业,享受一世富贵荣华,何必跟那些没有出身的人那样在宦海拼搏呢,可萧思成却不甘心做一个靠着祖上功绩坐享其成的纨绔子弟,他志存高远,前程远大,他想要成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留下一番功业,青史留名。
为了自己的前程萧思成即便再舍不得他生活了十九年的荣国府,繁花似锦的上京城,他也会暂时忍痛,抱着甘之如饴的态度去往徐州。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是因为荣国府世子和驸马的双重身份怎么可能有如此高的,
许多金榜题名的状元他们最初的仕途都是在某地做知县,有的甚至会被分派到一些穷困偏远之处,自己出仕就进入刑部,去地方便是知州,而且还是去经济相对富庶的徐州这样的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萧思成早已在萧家祠堂立下了志愿,此次去徐州必然要做出一番政绩来,他要向所有人证明我萧某人绝非是靠着荣国府世子和驸马的身份走到这一步的,我萧某人走到这一步靠的不是背景,而是个人的才能!
因为早上和红玉发生了不愉快,加上面对离别心情不佳,所以这一晚萧思成显得很规矩,没有在红玉身上作乱,这让红玉稍微舒了一口气,不过却还是有些凉凉,她不知道萧驸马今晚如此规矩是因为心疼她还是为那个梦的事情耿耿于怀。
夫妻俩各怀心腹事进入梦乡。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次日。
早膳后太子就派身边的贴身内侍吉祥来荣国府请萧思成入东宫一趟。
红玉则带着未央跟萧思成一同入东宫,她答应了萧丽华在离京之前会抱未央去给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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