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已经到了天寒地冻时候。
虽然独孤岛的冬天比陆地上来的晚了一些,然而到了这个时节亦是冷的要命。接连下了几场鹅毛大雪,使得岛上比往年此时要冷了许多。
独孤南风和冷红消已经回到独孤岛有一阵子了,冷红消已经开始代替知夏搭理岛上的事务,独孤南风则在海棠居里读书习武,还有钻研皇帝赐给他的一本据说是从魏晋时期流传下来的古棋谱。
眼看知夏就要生产了,独孤山庄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是日,独孤南风正在书房里一边饮茶一边钻研那本棋谱,丫鬟海棠进来禀报道;“岛主;知秋姐姐打发人来送信说知夏姐姐要生了。”
独孤南风忙不迭放下手里的茶盏,然后起身快速出了书房,直接离开海棠居,直奔知夏的住处。
独孤南风来时冷红消已经到了。
“知夏如何了?”独孤南风一脸急切的问。
冷红消忙道;“知夏的羊水已经破了,眼下正在里面,女人生孩子男子不得入内,师兄就与我一起在外面等着吧。”
独孤南风微微颔首,自言自语道;“也只能如此了,但愿知夏母子平安无事。”
起初知夏感觉疼痛自己还能受得住,谁知道越来越痛,疼痛升级让她痛不欲生,痛苦而绝望的嘶吼。
伺候生产的稳婆不停的在给知夏打气,让她再加把劲,孩子马上就下来了之类。
一个时辰过去了孩子还没出来,而知夏已经痛昏过去两回了。
虽然疼痛刻骨铭心,然而知夏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了。
好不容易看到孩子的面儿了,谁料想竟然是脚先出来的,稳婆的心忽悠一下。
又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孩子才呱呱坠地,一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独孤南风和冷红消都听到里面人在
喊是一个男娃,一个胖小子之类的。
不大一会儿工夫一个婆子就把刚刚出生的男孩儿抱出来给独孤南风看。
“恭喜岛主,贺喜岛主;夏姑娘为你生了一个男丁,咱们独孤岛有接班人了。”独孤南风小心翼翼的把小孩儿从婆子手里接过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怀里这个小婴儿模样的时候就听里面一声大喊;“夏姑娘血崩了。”
听到血崩两个字独孤南风的心忽悠一下,手微微一抖,差一点把孩子掉在地上。
独孤南风忙不迭的把孩子交给了柳絮,然后他便快步到了里面。
知夏是难产,稳婆本以为孩子平安落地她应该就没事了,谁料想竟然血崩了,这就意味着知夏极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香消玉殒。稳婆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不是没遇到过产妇因为难产而死的。
独孤南风进来以后便快步到了床前,他丝毫不顾忌眼前的血腥,直接握住知夏的手开始为她把脉。
当独孤南风要收脉的时候他已经是面如死灰,因为他摸到了绝脉,这就是说知夏的命数已经到了尽头。
知夏缓缓的把眼睛睁开,当她看到独孤南风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那一抹笑意宛如冰山绽放的白雪莲。
“岛主——”知夏喃喃轻唤道,那声细若游丝。本来生产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加上产后的剧烈血崩,体内的血气已经消耗殆尽,面前的知夏也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索命的黑白无常为自己准备好了锁链,自己与那无常鬼已经尽在致辞了。
独孤南风把耳朵凑到了知夏的嘴边;“知夏;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知夏再次艰难的把嘴张开一字一顿道;“岛主;我求你抱抱我,我好
冷。”
独孤南风含泪点头。
旋即独孤南风便把虚弱不堪的知夏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了知夏那早已被汗水浸湿的额头上。
“岛主;我知道自己不行了,可我死而无憾,能够为岛主生养一个子嗣知夏三生有幸。岛主;我死以后就把孩子给红消抚养,她一定会对我的儿子视若己出的。”知夏很清楚自己即将撒手而去,她必须得把自己的身后事安排好。
独孤南风含泪道;“知夏;你说什么我都依着你,我都依着你。”
眼看怀抱之人即将一命呜呼,从此以后自己与她便是阴阳相隔,再无相见之人,想想这么多年来知夏对自己的一片痴心独孤南风亦是难过不已。
歇息了好一会儿知夏才又开口;“我想见红消。”
独孤南风就忙命人把冷红消叫进来。
功夫不大柳絮就推着冷红消到了知夏的床前。
当看到独孤南风怀里的知夏已经奄奄一息的刹那红消便已经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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