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丽华自从嫁入东宫以后她就无法向在宫外时那般自由了,为了打发无聊晨光她便隔三差五邀请自己在宫外那些时常来往的姐妹入宫陪伴自己,薛同心便是其中之一。
因此薛同心也成了齐王府里唯一能有机会时常出入东宫之人。
红玉再想若不是薛同心与慕容嘉落夫妻不和,她必然会把齐王府的利益看成首要,若真如此那她借着入东宫看望萧丽华的机会与那徐海蓝相见再方便不过了,如此那对于萧丽华以及萧家而言都极为不利。
红玉原本还觉得插手薛同心与慕容嘉落和离之事不妥,而今则不然了。
次日,红玉早早的起床洗漱,用罢了早膳后就朝宫里去。
这次入宫红玉没有去看萧丽华,而是直奔昭阳宫见宛若。
红玉来时宛若刚想准备去东宫看萧丽华,如此她只得作罢,不过这次红玉入宫似比以往要早一些宛若很是意外;“玉儿;你怎这么早入宫来呢?”
红玉忙道;“玉儿昨晚梦到母后了,故此想早一些见到母后。”
宛若知道红玉说的是玩笑话,然而还是不自已的喜上眉梢。
“你这孩子越发的会哄我开心了,我猜你急着入宫来必有要紧事。”宛若看着红玉的眼睛徐徐道。
红玉微微一笑;“母后圣明,玉儿早早入宫给您请安的确是有一桩要紧事求母后做主的。”
红玉面前的茶盏端起来饮了一大口茶,仔细咂摸了一下这幽幽茶香才开口;“玉儿想求母后下一道旨意,一道许薛同心与齐王府二公子慕容嘉落和离的旨意。”
“玉儿;你待怎讲?”宛若以为自己没听清楚,红玉竟然要自己下一道和离旨意,这太过不可思议了。
红玉就知道母后必然会有此惊讶,于是她便放下刚端起来的茶盏然后郑重的把刚刚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这下宛若彻底听清楚了,红玉真的要自己下一道和离的旨意,而和离的对象是薛同心与慕容嘉落。
“玉儿;这道旨意我不能下,民间有句俗语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沉稳明理的孩子怎这会子竟犯起了糊涂呢。我不管这件事你是受谁的托付,我都不会依你。”宛若一脸严肃道,她对红玉甚少这般强硬。
红玉早就预料到母后会不同意这件事不过她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想进
一步争取。
当即红玉便从座位上起身然后到了宛若身边坐下,她轻轻牵起宛若的手柔声道;“母后;玉儿知道你菩萨心肠,这拆散姻缘之事必然违反天条,然而若是一桩错姻缘,拆散反而是救赎。”
红玉见自己的话似乎说道了宛若的心坎儿里于是她就继续道;“薛同心与慕容嘉落的婚事也算和美,一个是亲王家的次子,一个是已经致仕的朝廷重臣的爱女,奈何他们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慕容嘉落在遇到薛同心之前就与一个风尘女子私定终身了,他娶薛同心不过是父母之命难以违背。若他待薛同心能好也到罢了,二人成亲一年多慕容嘉落不但时常让薛同心独守空闺,而且对她非打即骂,慕容嘉落竟然把他在青楼的相好变成府中奴婢,之后俩人便死守在一处,那个丫头恃宠而骄,薛同心在这里没少吃苦。血同心是很爱慕容嘉落的,为此她竟然还像我求教夫妻相处之道,薛同心为此不懈努力,可得到的是慕容嘉落变本加厉的凉薄。薛同心年方二八,正是锦绣年华,然而她看上去却好像一个历经沧海桑田之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与慕容嘉落婚姻不谐所致。而今薛同心已经下定决心要与慕容嘉落和离,为此她与父母已经闹翻,慕容嘉落不希望和离职事让齐王府到风口浪尖,故此他死活不肯和离。万般无奈之下薛同心才求到我这里。”
宛若认真听红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后沉吟了良久才说;“没想到薛同心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的有主见,我看慕容嘉落那孩子不是个凉薄之人,他怎的?”
宛若轻轻叹了口气。
在没有这件事之前她对慕容嘉落的印象是不错的,因为慕容嘉落是太子的陪读,故此宛若对他印象比较深。
红玉轻哼一声;“慕容嘉落那厮表面看是木那老实,实则不然。母后;玉儿希望您可怜可怜薛同心,把这道和离旨意给搬了吧。”
面对红玉的哀求宛若在经过慎重的思谋以后还是没有答应。
“玉儿;虽说和离古已有之,然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古来命数。薛同心一旦与慕容嘉落和离,她该何处投奔呢?你也说了她已经与娘家闹翻,即便与慕容嘉落和离她得到一些财产,然只能保她一时吃穿无忧,然
而人生路漫漫,她该依靠何人?”宛若的这番话可以说是语重心长,她是设身处地的站在了薛同心的角度,她是经历过人情冷暖之人,早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岁数。
红玉捻着手指思存了片刻后道;“薛同心既然要和离必然是把退路都想好了,再说薛同心年轻貌美,她想再走一家也绝非难事,虽说再嫁不可能嫁一个像慕容嘉落这般身份尊贵之人,但只要能遇到良人,纵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农人又如何呢?薛同心若继续待在齐王府她迟早会疯的,眼看慕容嘉落的心头好就要临盆,她一旦生出儿子,那么薛同心更加没有容身之地了。”
“慕容嘉落再如何博待薛同心,她都是齐王府明媒正娶的媳妇,若是底下人闹的太过火我想南宫如月不可能放手不管的。薛同心还是想法子跟慕容嘉落有个孩子,然后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如此她的日子可要比和离后无依无靠,坐吃山空要好。”宛若也知道待在没有丈夫疼爱的婚姻里如何的举步维艰,然而离开了婚姻作为一个弱女子又当何以谋生呢?若是薛家人能支持薛同心和离宛若兴许真的就下这道旨意,然薛家人不肯接受薛同心和离,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道旨意把一个锦衣玉食的女子变成日后可能流离失所的可怜人。
离京沧海桑田,朝云暮雨,宛若早已把与男人地久天长看淡,与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枕边人身上,期许能一生一世恩爱两不疑,不如把心思多投入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以及自己如何修身养性上。
不管红玉如何哀求宛若还是不肯下这道许薛同心与慕容嘉落和离的旨意,红玉很是无奈,但也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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