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在冷萃庵里安顿下来以后她就开始服用独孤南风给的方子,每日早晚服药,睡前沐浴。
刚刚住进冷萃庵的时候春红还是得靠着檀香入梦,而住了两天以后她的入睡就无需再靠着檀香。
每日她都要听禅诵经,打坐冥想。
心逐渐逐渐的归于平静,那些俗世纷纷扰扰被暂时搁浅,春红得到了一种久违的心平气和。
一晃春红在冷萃庵已经住了七天,她脸上的那个瘤已经逐渐逐渐消退,如今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在冷萃庵里春红几乎不用脂粉,每日都是素面朝天,青丝晚成一个寻常的发髻,只是插一根银,不用特别的涂脂抹粉,描眉画鬓,如此倒也自在。
是日,春红跟着庵里的姑子坐完禅以后她就携麦穗一起
朝庵外去。
刚刚到了冷萃庵门口春红竟然与来降香的茜雪红玉姐妹相遇。
在冷萃庵里见到春红要茜雪和红玉也倍感意外。
春红忙上前几步给姐妹二人见礼。
这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茜雪和红玉是轻车简从,她们可不想被暴露身份,这一点春红也明白,故此她只是给姐妹二人见了个家常礼。
“春红姑姑也是来这里烧香的吗?”茜雪盈声问道。
春红忙恭敬的回答道;“我身子不好,有个郎中说需要来佛门清静处静养一阵子,我眼下正在冷萃庵静养。”
“即使如此,那等我和姐姐烧香以后可要跟姑姑讨杯茶吃。”红玉笑道。
春红忙道;“那我就先回去沏好茶等着二位小姐。”
少顷,茜雪跟红玉在丫鬟的陪伴下进了冷萃庵,她们直接去大殿烧香。
这冷萃庵原先只是上京城里一座比较寻常的尼姑庵,然而自从宛若皇后与这里结下不解之缘以后冷萃庵就在上京诸多的尼姑庵里脱颖而出,香火逐渐逐渐旺盛起来。如今的冷萃庵的香火热闹仅次于大相国寺。
每日来上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
大殿里烧香的人实在是太多,茜雪和红玉只能耐着性子排队。
差不多等了有半个多时辰终于轮到了姐妹两个。
今日茜雪和红玉是来这里烧香求子的,原本红玉没有意愿来这里求观音送子,是茜雪非拽着她过来的。
自从一年多以前茜雪中毒小产以后肚子就再也没有消息,御医院的几位国手也都束手无策,无奈之下茜雪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神佛上了。
对于没孩子这件事红玉显得不那么着急,她希望顺其自然。
姐妹俩烧过香以后就出离了大殿。
春红的丫头麦穗早就在院子里候着了,看到茜雪和红玉从大殿里出来麦穗就忙不迭迎上来,然后引着姐妹俩到了后院厢房。
冷萃庵的后院住着住持以及在这里修行的尼姑,另外还有几间厢房是提供有意要再此暂住一阵的客人。
春红和麦穗住在一间厢房里。
屋子虽然不太大,但却分成了里外两间,日常所用的陈设一应俱全。
此刻,春红已经把茶沏好。
茜雪和红玉进来以后春红给姐妹俩重新见礼。
礼毕,茜雪和红玉并肩坐在了上首,春红则在下首落座,麦穗在旁伺候着,茜雪和红玉带的丫头都在外面候着。
“这里也没什么好茶,我只能用这冷萃庵里尼姑们采的野茶来招待二位公主了,真是委屈两位公主了。”春红一脸谦然道。
红玉抿了一口茶微微品味一番后道;“我虽吃不出为何茶,然而却香气幽幽,回味悠长,比我日常所吃的茶都要好呢。”
茜雪也吃了一口仔细咂摸一番后微微颔首;“这茶的确不错,初尝有些淡淡苦涩,然而越品越甘甜。”
看到姐妹二人对这茶都表示出了喜欢春红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
吃了一盏茶以后茜雪便问春红到底哪儿不舒服,还要再此处住多久?
春红一脸平和道;“回公主;几个月之前我脸上无缘无故生了个核桃大小的瘤,看了不少郎中都无效,御医院的几位国手也都没好的法子,皇后娘娘就让我去安国公府找独孤南风,独孤南风为我开了方子还建议我来冷萃庵小住半月。我才来了七日多脸上的这个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说着春红就抬手指了指自己面颊上那个已经不再明显的瘤。
原本还在那里认真品茶的红玉一听春红的病是独孤南风给医好的,她忙不迭的把茶杯搁下;“你是说南风医好了你的病?”
春红忙道;“回公主,是独孤南风医好的,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医术这般精湛。”
“南风可是鬼母独孤月的亲传弟子呀,红姑姑也是见过独孤月的,对于她的医术你也很清楚,南风医好你的病也就不足为奇。”红玉的口气虽然云淡风轻,可她的心下已然涟漪层层。
对于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母独孤月春红是有些了解的,当年宛若还怀着红玉的时候慕容伊川回京途中被冷如瑾毒箭射伤,御医束手无策,若不是上官天绝把独孤月请来,安有如今的盛世天子。
“我说句不合时宜的,难怪玉公主当初为了独孤南风而执意要与萧驸马毁婚,抛开门第不说,独孤南风的确与玉公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春红凝视着红玉那泛着柔情的眼眸由衷的说。
茜雪哼了一声,不紧不慢道;“独孤南风那厮的确长了一张好皮囊,医术不赖,可他终究是个江湖白衣,少礼教,我看他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上次在海棠阁与独孤南风的一番交锋以后对方给茜雪留下的印象很是不佳,故而听春红这般盛赞独孤南风才要茜雪心生不悦。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