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看的出来荣国夫人是被荣国公逼着来跟自己讨半夏,作为妻子她自然不希望自家男人身边老是莺莺燕燕围绕。半夏如此年轻貌美,她一旦被荣国公收房,以后荣国夫人的日子自然就不好过了。男人一旦移情别恋就会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红玉把手中茶盏轻轻搁在面前的小几上,她缓缓看向一脸沉静的荣国夫人;“都是玉儿没管束好自己的丫头,从而才给婆母带来这般困扰。这半夏哪里配服侍公爹,婆母把玉儿的话回了就是。”
荣国夫人见红玉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心里大位痛快;“难为公主如此替我着想,只是老爷好不容易看上了个丫头,不要他如意的话——”余下的话荣国夫人没有再讲,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红玉的眼睛。
红玉知道荣国夫人还是怕自己阻止丈夫纳妾而落下一个不贤的名声,怕因此而导致她和荣国公之间有了隔阂。红玉轻轻叹息了一下,然后一脸正色道;“婆母一心为公爹着想,是玉儿不想要半夏去服侍的,一切都与婆母无关。”
荣国夫人微微颔首,语带感激道;“公主如此替我着想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想只要红玉执意不肯放半夏,自然荣国公也没法子,不是我不肯替你争取,是公主不肯放人。荣国公再想要半夏,自然也不好直接去跟公主讨要。
红玉看到荣国夫人眉头微微舒展开她便提起茶壶往对方茶盏里蓄了一些水;“玉儿希望婆母和公爹一直举案齐眉,互敬互爱的,自然不希望你们之间横亘一个半夏初夏的。”
荣国夫人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然后朝红玉欣慰的一笑,这一刻她看红玉的目光逼任何时候都要亲切。
从荣国夫人那里出来以后红玉就迅速回到海棠阁,正好看到半夏在给几株梅花浇水。虽然天气很冷,可半夏还是穿的很轻薄,她本身就比较苗条纤细,而今看上去越发的弱柳扶风,这样的半夏慢说是要男子看了会怦然心动,即便是女子看到她也会我见犹怜。
红玉迟疑了片刻然后就迅速回了房间。
她没有打算把实情告诉半夏,她想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以自己对半夏进入荣国府后的种种表现来看只要她知晓老爷看上了她想要把她收房,十之八九她会想法子攀上这个高枝儿。
半夏是一个颇有野心的丫头,她不甘心一直做人下人,这也许与她之前的出身有关。红玉就是要把她放在底层丫头里打磨,把她身上的棱角彻底磨平,然后再开始好好的调教,等时机到了再给她安排一个好取出。
正在窗下给琴调音的萧思成看红玉回来了就忙问:“母亲要你过去所为何事?”
红玉哼了一声,然后没好气的说;“你爹想要纳妾,萧驸马;恭喜你呀,你马上要有个小姨娘了。”
萧思成一听这话眉毛当时就使劲一挑,他以为红玉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故作不悦道;“玉儿;好好的怎拿起长辈取笑了,这样可不好。”
面对萧思成的故作责备红玉扬了扬眉峰,然后小脸儿微微一板;“我哪有拿长辈取笑呀,是荣国公大人真的要纳妾,这次婆母叫我过去就是为了这件事。”
看红玉面色严肃萧思成知道她应该不是开玩笑了;“父亲要纳妾那母亲怎会要把你叫去,莫不是父亲看重了咱们这里的丫头?”
“真是知父莫若子呀,荣国公大人的确相中了海棠阁的丫头,他指使婆母来跟我讨。”红玉的话里话外带着一丝对荣国公的鄙夷,这要萧思成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萧思成略略沉吟后才问;“父亲看中了哪个丫头?”
“半夏。”红玉冷冷道。
萧思成一听父亲竟相中了半夏心中便是一紧,要是把半夏收入房中自然以后母亲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猜你没有答应母亲会把半夏打发出去吧。”萧思成看着红玉那双盈盈秋水眸忖度道。
红玉冷哼一声;“我当然不会依了,除非公爹亲自来跟我讨。”
萧思成讪讪一笑;“父亲在稀罕半夏他也不可能亲自来跟你讨呀。”
小夫妻俩在屋里说话,可巧被在窗户外头给海棠浇水的半夏给听了去。
她没想到荣国公会看上自己,要是自己跟了他自然前程大好。荣国公才四十出头,如此年轻,自己要是跟了他然后生个儿子,即使可以伺候他二十年的话,自己后半辈子也有所指望了。如今自己在海棠阁是一个最底层的丫头,不知何时才可以晋升为一级丫头,听说最底层的丫头日后配的小厮也是最糟的。她才不想草草的被主子配一个小厮呢。她想要做主子,想要把余生留在这锦绣富丽的荣国
府。
半夏浇完花儿以后看已经没有自己要干的活儿了,于是她就悄悄的出了海棠阁,然后再次去花园。
她希望在花园里可以再次遇到荣国公。
来到花园以后半夏就进入那片梅林中。
这梅与梅之间的空隙很大,半夏就挑了两棵开的正好的梅然后在那里翩翩起舞。
在梅间起舞的半夏亦如一只冬日里的彩蝶纵横花丛中,虽说梅花好颜色,可半夏却要这梅彻底失了色。
正好荣国公要出府一趟,路过花园时就看到了在那里迎风舞蹈的半夏。
荣国公不自已的朝半夏走近,走近。
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是眼前这个小丫头却是最要自己心动神迷的。
半夏早已借助眼角余光瞥见了荣国公,可她却故作不知,然而身体已经在不经意间在朝对方靠近,在靠近。
半夏故意来了一个一脚不稳,柔弱的娇躯便朝荣国公在的方向倾倒,眼看就要倒下的时候荣国公把她牢牢的拖住。
“老爷——”半夏故作惊慌的要挣脱荣国公的怀抱,而荣国公则把人抱的更紧;“半夏;你一舞倾城,却也把我的心给征服了。”
此刻荣国公好不掩饰他对半夏的喜欢。
“老爷谬赞了,半夏的雕虫小技怎配入老爷法眼。”虽然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半夏已经完全把流利的汉语说好,而且还学会了汉人们那些谦虚,奉承的一套。
荣国公呵呵一笑;“小丫头嘴真甜,我身边需要有人服侍,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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