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伊川心情不佳,红玉来的可真不是个时候,他的一腔怒火都发在了红玉头上。
红玉跪在地上默默承受,她想就当是替姐姐茜雪来承担吧,想想父皇着实不易,心寄天下苍生,儿女们却也都不要他老人家省心。红玉突然觉得当皇帝真是苦差事,成日日理万机,累死累活,稍有不慎就会留下骂名,除非你不在乎后世评价,那就可以我行我素。
慕容伊川朝红玉发了一通火后便逐渐平静下来,这才命红玉平身。
跪了许久加上春日里衣裳单薄起身的时候红玉觉得双膝已然麻木,险些没站起来。
慕容伊川从龙椅上起身上前扶住红玉娇弱的身躯;“玉儿;你没事吧。”而今慕容伊川的容色平和了不少,想到红玉跪了那么久着实心疼不已。
红玉朝她的父皇宛然一笑,故作轻松道;“多谢父皇关怀,玉儿无碍,只是跪的久了些,玉儿想坐下歇歇。”
慕容伊川忙把一张椅子拉到红玉面前要她坐下。
等红玉坐好后慕容伊川才坐回龙椅上。
“玉儿;你今日进宫来是为你姐姐的事情吧。”慕容伊川不露声色的道出了红玉的来意,而红玉也就没有在拐弯抹角;“父皇圣明!玉儿入宫来的确是为了姐姐的事情,那日街上发生的种种玉儿亲眼见证,这件事的确是姐姐的家奴有错在先,明明是慕容嘉兴夫妇先到了巷道,可姐姐的家奴却非要抢先,两下不想让故此才起了冲突,导致慕容嘉兴的妻子坠马流产。玉儿已经要姐姐把惹祸的狗奴才交给京兆府衙门处置,然后要姐姐去齐王府赔罪,可惜姐姐不听。父皇宠姐姐太盛,故此才要她没了分寸,希望父皇以后稍微给姐姐少一些宠爱,这样对姐姐有好处,常言道月满则亏
,水满则溢。”
红玉的话听的慕容伊川连连点头,而后面露欣然之色,他用一种欣赏敢于上谏言的直臣的口气道;“好一个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朕得玉儿之言甚是欢喜。”
红玉见父皇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很是欢喜;“父皇既然明白玉儿的意思,那玉儿斗胆问一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姐姐呢?”
慕容伊川垂下眼帘略略沉思片刻后道;“惹是生非的狗奴才杀,茜雪的俸禄罚三年,朕赐给她的那一个州收回。”
红玉想如此惩罚对于茜雪而言也算是剥皮割肉了吧,别的不说就是收回她出嫁时父皇赐的那一个州这绝对是莫大损失。
见红玉没吭声慕容伊川又道;“平日你多劝劝你姐姐,要她收敛一些锋芒。”
红玉忙点头允诺;“父皇放心玉儿会多劝姐姐收敛脾性的。玉儿听说这次不少言官谈和姐姐,父皇也明白言官向来喜欢用手中笔墨渲染夸大事实,因而——”余下的话红玉没有再说,而是眼巴巴的瞅着一脸暮色的慕容伊川,纤纤睫毛时不时的眨动,仿佛是在说话。
面对红玉那双会说话的秋水目慕容伊川的心便柔软起来,眉宇间带出万般怜惜来;“朕当然对这帮子靠手中笔杆子谋前程的家伙了如指掌。朕给他们权利,但未必要他们牵着鼻子走。”
如此红玉心上的石头才落地,她是亲眼看到那御史中丞唐杰的谈和奏疏,里面说茜雪供养长相漂亮的乐师是在学唐朝太平公主养男宠供自己享乐,这纯属无稽之谈。虽然茜雪府里的乐师个个儿模样标志,可他们也只是负责演奏而已,何来男宠之说,至于茜雪用皇后仪仗那也是经父皇母后许可的。
就在这时候流苏进来送参茶,红玉忙接过,然后便亲手奉到慕
容伊川唇边。
慕容伊川把参茶喝下后面色越发平和了,他跟红玉说起了几日之后去苗寨之事,然后父女俩又下了一盘棋。
从御书房离开后红玉便去了后宫。
走进昭阳宫红玉就看到了齐王妃的两个侍女玫瑰和连翘。
红玉悄悄把昭阳宫的宫女叫过来问齐王妃来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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