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轻轻解开太子云开的衣裳,看到他的心口窝儿处有一大块淤青,她用手温柔的抚摸着这片淤青;“云开;我知道你心里怨怼你的父皇,可他是你的父亲,既打的你也骂的你,你若对此耿耿于怀便是你的不该。父皇对你如此严苛也是因为他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他希望你可以变得越来越强大,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胸怀的储君。”
虽然宛若也无法原谅慕容伊川踢了太子这一脚,可她不想父子之间因为这一脚结下梁子,她看的出太子是忌恨他父皇的,这是宛若最不想看到的,她只能和风细雨的劝导,希望可以消除太子心中的不快。
经宛若这般温柔相劝以后太子云开逐渐心平气和;“母后;儿臣不会忌恨父皇的,儿臣也知道父皇是恨铁不成钢。只是儿臣怕父皇会因为不满儿臣,从而把儿臣从东宫赶出去。”虽然太子荏弱,有些儿女情长,可不意味着他对屁股下的这把椅子没有兴趣。从出生起他就注定是这个国家的储君,这把椅子就是他的,因而他不希望属于自己的东西旁落。
“你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你父皇自然不会要东宫易主。云开;母后也希望你在这个位置上坐的好好的,母后不希望因为这把椅子而要你和弟弟们心生嫌隙,祸起萧墙。云开;答应母后做一个要父皇满意的储君,日后你荣登大位以后好好善待你的弟弟们。”宛若用力握住云开的手再三叮咛,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生前死后儿子们互相猜疑,明争暗斗,她希望看到的是兄友弟恭,手足相亲。
太子云开朝他的母后重重点头;“母后放心,儿臣不会要您失望的,儿臣会做个好储君日后做个好帝王,儿臣会善待弟弟们。”
“母后信你!”
宛
若轻轻抚摸了一下太子那清秀的面颊,略一沉吟后她再次开口;“云开;你与香菱的缘分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如今你的情蛊之毒未解,你最好不要再动情,保重自身。”
“母后;儿臣不信香菱会负我,她一定是有苦衷对吗?”提及香菱太子便痛心疾首。
宛若微微叹了口气,幽道;“香菱如今已经是他人妻子,她如何都与你无关。云开;你要明白即使你富有四海,也不可能随心所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希望经过香菱的事情后你可以成长,不在那样少不更事,任性天真。”
就在这时如意进来禀报说玉公主在外求见,一听红玉来了太子忙要如意引她进来。
功夫不大,红玉便来到了内殿。
红玉刚想给母后见礼,宛若就把她拦住;“快和你弟弟说说话吧。”宛若把自己刚刚的位置让给了红玉,她坐在了一旁。
红玉是去日月轩给母后问安才知晓太子身体不适就忙跑了过来。在外她已经从如意那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云开;你的伤可好些了?”红玉一脸关切的问。
太子忙道;“已经好多了,二姐不必太挂怀。”
“好好休养几日,切记要戒骄戒躁,心平气和。”红玉柔声叮咛道。
“我知道了,这是这天黑路难行还要二姐跑一趟。”
红玉伸手戳了太子的鼻尖一下,嗔怪道;“跟我还如此客气,岂不是太生分了。”
“二姐教训的是,小弟知罪了知罪了。”
宛若看到姐弟俩如此相亲相爱心里别提多安慰了。红玉和每个弟弟都相处的特别好,她比身为长姐的茜雪更加包容,故而她在弟弟妹妹这里也就格外有威信了。
约莫一炷香以后,红玉和宛若一起离开东宫,母女俩同辇而归。
雨后的夜空分外明澈,
只是风分外冷冽。
“母后;玉儿觉得香菱突然嫁人这件事不寻常,这一切也许是父皇和姐姐一起给太子布的局。父皇何其无情,怎就容不下太子的一份赤子之心呢?”在太子处红玉一直有所保留,而和她的母后在一处她就可以知无不言,怎想就怎说。
宛若微微苦笑了一下,一脸无奈道;“玉儿;你要明白你的父皇他在我的日月轩里是个普通男子,可出了日月轩他就是一代帝王。帝王之术的首要就是江山重,私情为轻。香菱的事木已成舟你追究已然无意义。你父皇觉得香菱是个祸水,一心想要除之。因为香菱你弟弟已经挨了你父皇的窝心脚,若这件事不到此为止对你弟弟百害无利。我希望你云开弟弟在东宫平安,不想在横生枝节。玉儿;我不想自己是下一个卞太后或者长孙皇后。”
“母后;玉儿明白了,这件事玉儿全听母后的。”红玉明白母后的意思,这卞太后是曹操之妻,曹丕之母,她生下了三个儿子,曹丕,曹彰,曹植,后来因为太子之位本是同根生的三兄弟成为敌人。唐太宗的长孙皇后为一代贤后,她为太宗生下仨儿子,长子程乾,次子李泰,幼子李治。唐太宗因为嫌弃太子程乾不成器,废之,东宫无主,诸子相争。虽然诸子争位是在长孙后死了以后,她相较于卞太后自然幸运一些,没有亲眼看到兄弟阋墙,手足相残。
宛若相信红玉会明白自己,故而也就没有在多言,不知不觉凤辇已至昭阳宫。
下了辇以后红玉回自己的凤来阁,宛若则回日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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