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君燿看着她眼眸明亮的样子,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来我之前的预感没有错,事情断非如此简单。”
顾惜的眉慢慢皱了起来,垂下眼去。
寒君燿顾及孤星尚在身旁,没有伸出手去摸摸这个失魂落魄的小家伙的头发,话语中仍是往日淡淡凌寒之意:“不必灰心,眼下更要打起精神来。尤其是,小心顾世子。”
顾惜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正如寒君燿所言,眼下敌暗我明,甚至不知道对方暗地里到底在做什么,就更不能大肆的将事情宣扬出去,以防顾世子那偏激性子破罐子破摔,到时候谁都没有好台阶下了。
许是不想大白日就见了折腾自己这么多天的幕后黑手,顾惜趁夜偷偷溜回了侯府,顾长青有睡前在书房读书的习惯,写写画画,往往在书房逗留许久。
顾惜还立在墙头时就看见了小书房内,灯火通明,立刻跃身而下,正要敲门时,听见里面传来的交谈声,貌似不甚愉快。
她这才发觉,是两个高大的人影在屋中低声谈话。
“什么人,这个时候来和爹说话!”顾惜啧了一声,转身躲到红木柱子后。
里面传来了顾世
子沉沉的声线,话语里满满都是倨傲跋扈之意。
他道:“长青,今日我封爵一事,你可都看见了?”
顾长青的声音无波无澜,道:“兄长喜事临门,做弟弟的自然看得见。”
顾世子哈哈笑了两声,转而又哼道:“看见了就好,在侯府之中,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也有数了,你我年岁也都老大不小,可莫要空空虚度日子,多年来苦苦经营军中威望,到最后不还是如此?你苦心经营意义何在?封爵一事不仍是加给我了?你说,是吗?”
“兄长所言极是。”顾长青显然是没什么话可对他说,翻来覆去几句客气话,忍受着那人喋喋不休,估计也是一张冷脸,让顾世子自讨没趣。
言语之间,顾世子只说不听,貌似稳占上风,心中得意的紧,又有些不痛快他不咸不淡的态度似的,从袖中抖落出一条帕子,说道:“这是顾惜的?”
顾长青竟愣了一瞬,道:“正是。”
“好好管教女儿,今时不同往日,虽是一家人,但也不能失了尊卑礼数,多学学顾沁瑜的知书达理,总没有坏处。成天到外面办案疯跑,像什么话……你好自为之!
”
说罢,甩手丢下了帕子,顾长青接到手中,眼看着那人大摇大摆的摔门而出。
顾惜心中愤愤不平,却只能按兵不动,等待顾世子走远。
屋中似乎是长叹了一声,饱含无奈之意。铺开宣纸的声音细微,看来父亲又在写东西了。
顾惜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口中顺带说道“爹我进来了”,便溜进去。
顾长青甚至还保持着握笔的动作,尚未回话,就见女儿风尘仆仆的站在自己面前,心下微喜,却是沉了沉脸,喝道:“又要做什么?半夜三更的不在燕王府好好睡觉,跑回来做什么?有没有人护送你回来?”
“爹,我的身手不需要旁人护送。”顾惜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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