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寒君燿左肩处缠绕着的绷带蜿蜒至半身,极大的一道口子隐隐渗出血来,可以想象这伤势之重,怕是深可见骨了。
顾惜顿时觉得鼻尖酸涩,手都在不住的颤抖着。有那么一刹那,她居然还在怀疑寒君燿受伤的消息是不是故意放出来引她回来的。
心疼的不行。顾惜咬着下唇,微微的刺痛感让她清醒了一些,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伤口裂开了,她该先给寒君燿上药才是。
想来是真的伤的很重,因狂病本就睡不太好的寒君燿此刻眉峰紧紧锁着,脸色苍白如纸,紧抿着薄唇,似乎昏睡中都在经历着什么不好的事。
顾惜怜惜的抚平他眉间褶皱,昏睡之人似有所感,缓缓的平静了下来。顾惜这才转身去拿药。
回过头来时,却是对
上了一双幽深不见底的深瞳,看不清喜怒,古井无波的看着她。眸色一片清明,像是一直醒着似得。
顾惜愣了愣,随即讪讪一笑,有些尴尬:“醒了啊。”
寒君燿不轻不重的唔了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顾惜突然便有些拘谨,轻咳一声欲起身退开。然而身侧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她,力道之大让顾惜不禁皱了皱眉。
她却是没敢反抗,只有些心虚的垂了眸,任由寒君燿抓着。
“呵。”寒君燿意味不明的轻哼了声,撑着身子似想坐起来,但肩上的伤并不作伪,才一动便痛的皱起眉头。
顾惜忙扶住他,不等他老人家质问,便老老实实一股脑的交代了:“毒胭脂的事是为了防止没抓到人也好把这个罪名安到顾沁瑜身上,并非我胡来!”
寒君燿眯了眯眼,似乎对这个解释不甚满意。
顾惜转了转眼珠子,灵机一动,很是自然的转移话题,拉过寒君燿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王爷英明神武机智过人,实在是让顾惜佩服不已,若不是你随机应变,这会子指不定还有什么麻烦呢。”
那拍马屁的谄媚模样让寒君燿的冷脸都有些维持不住,微微抽
动了一下,随即撇开手,一脸高深莫测的冷漠。若不是嘴角微微翘起,顾惜就信了他的邪。
心知他大抵也是没多生气多想怪她的,顾惜松了口气,随即蹬鼻子上脸了起来,指着寒君燿肩头骇人的伤埋怨:“不过王爷一把好算计,怎的把自己也算进去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岂是闹着玩的?”
语气虽是嗔怪,却是掩不住的关怀。关心则乱。寒君燿受伤,可真是她意料之中,险些让她乱了阵脚。
寒君燿绷着脸冷笑了声,不阴不阳的悠悠道:“这莫不是拜顾姑娘所赐?”
顾惜一讪,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抬头望天装傻。
燕王殿下却是不打算这般轻易放过她,半眯着眸子,一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床沿,就如敲打在顾惜心头一样,叫她好不惶恐。
面皮上装的镇定险些装不下去,恨不得当即三跪九叩剖心置腹的认错服软,只求燕王殿下莫再这般不上不下的折磨她。
寒君燿端是玩弄人心的好手,见好就收。那磨人的轻响刚消失,然而不等顾惜庆幸,便又嗤笑着幽道:“若非某人不事先说明计划,本王何须用这样的方法自伤八百,好从中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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