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顾惜以为他在笑她说的不对,有些恼怒,难道不是么?
寒君燿傲然抬首,在地牢外的桌边坐下,一边看着仵作检查尸体的动作,一边冷笑:“即便是这样又如何?他们拿本王当傻子,难道你也这样认为?”
顾惜愣了愣,跟到寒君燿身旁,皱眉沉思。
倏然大悟。
寒君燿悠然饮酒,嘴角似笑非笑,好似在嘲弄她:才想明白,可真是傻。
顾惜哭笑不得,她早该知道,
寒君燿这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被别人捏在掌心玩弄?
背后操纵权术的人,恐怕已经被反将一军,已经入了寒君燿的局都不自知。
寒君燿嗓音微凉:“既然选在昨晚动手,这些人定和引本王去剿匪之人脱不了干系,只要顺着这条线,不怕查不出来。”
熟知寒君燿的人都知道,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除非是天下红雨了,否则怎么可能吃亏?
如果是心甘情愿的吃了个闷头亏,那说不得就是张着网等你往里跳呢。
引他去剿匪之人对他必然很熟悉,才知道萱草和狼毒间的关系,才能在他毒发的时候,潜入王府杀了林依蓉。
看起来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对弈之人,或者从不知道,他的对手真实实力如何吧?
顾惜看着淡然饮酒,早已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男人,怔愣间突然冒出来一个荒唐的念头。
而今发生的种种,是不是早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昨夜的毒发,包括伤她?
甩了甩头,自嘲一笑,于大计而言,她算什么?寒君燿,又怎么会把这点也算计在内。
而且,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资格去怪他啊,毕竟,她也费尽心思的算计着他不是
。
虽说知道了林依蓉的死无关紧要,顾惜却仍是有些不甘心。
明明顺着这条线,她也能查下去,可最后变成这样,倒好似她之前做的一切都是跳梁小丑在自娱自乐罢了。
不甘的咬了咬牙,顾惜道:“为什么不让我查下去?我也能做得很好,而且,留着林依蓉,对你的计划不会有影响。”
顾惜是懂寒君燿的,寒君燿只开了个头,她便能猜到之后的事。
可寒君燿有时又会觉得,她不懂他,就比如现在,她明知道他不乐意让她插手这些事,却还是要插手。
寒君燿紧抿着唇,默不作声的喝完最后一杯酒,没有回答顾惜的话。
不甘也好,不愿也罢,木已成舟,他寒君燿,还没有磕碜到非用女人不可的地步。
更何况,他比谁都清楚,眼前的女子,看似乖巧可人,实际上是个比谁都不听话的刺头,阳奉阴违的事,做的不知道有多熟练。
顾惜恼怒,还待再问,察觉到她意图的寒君燿却是突然重重的将酒杯拍在桌上,抬起头阴测测的看着她。
顾惜愣住,寒君燿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道,语气危险道:“与其关心这些还不如担心下你自己,敢算计我,你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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