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刀光劈面而来,顾惜美眸微敛,冷笑了一声,却是直直地站在原地没有闪躲。
只听得一声闷哼,大刀落地,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也掉落在一旁。那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痛呼,急忙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断了的手臂,企图以此止住一点血,却只是徒劳,他苍白着脸转头警惕的望向暗处,眼中狠厉。
这时,段云提着滴血的刀从黑影中缓缓地走了出来,血迹洒落一地。
原来刚才出手的正是他。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只会在背后阴人的人了,你小子,栽我手上了吧。”段云朝着那人不屑地啐了一口,嫌弃得踢开落在脚边得断手。
这时青竹低声嘟囔道:“你还不是在背后砍了人家手臂。”说着悄悄的对着段云翻了个白眼。
习武之人,五官敏锐,青竹的小动作当然也没有逃得过段云的感知。
段云挑眉,转过头问青竹:“你刚刚说什么?”抬手掏了掏耳朵,“最近耳朵不是太好,你再说一遍。”
青竹想着有自家小姐在这里给自己撑腰,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双手叉腰,清了清嗓子又说道:“我说,你还不是……”眼见着段云用手帕擦起了大刀上妖艳的血迹,立
马捂住了嘴巴,眨巴眨巴水晶的大眼睛,愤愤不平的瞪着段云。
危险解除,两人为了缓解压力斗斗嘴可以,可顾惜却没这个闲心,她一心只想知道有谁如此大费周章地想要自己的性命。
冷冷地望着那人,沉声问道:“说,是什么人指使你这么来刺杀我的。”
那人恍若未闻,只是硬拖着受重伤得身体去找寻被段云踢到一旁的断手,身上血流不止,一行血迹在地上蜿蜒着。
听到顾惜的话也只是抱着断臂目光呆滞,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了。
“喂,喂喂。”段云推搡了那人几下,却依旧不见他有动静,“我说你这人,你断的是手还是耳朵啊。”段云见那人毫无反应,便转头对着顾惜说道:“我看他既然听不见,不然让我将他的耳朵也砍了算了。”
说着作势便要提起大刀向着他的耳朵砍去,只见那人下意识地闪躲了开去。
顾惜见此便知这人是在有意装傻,于是缓缓地绕着他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倒也聪明,竟然有本事模仿我父亲的笔迹。以至于我第一眼看到信,确实有一瞬间以为这是我父亲写给我的。”
“只是我转念一想,父亲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就算真的有心想将我从王府中接走,他大可直接找燕王借思念女儿的名义商谈,也用不着这般的偷偷摸摸。”
“况且,我父亲让人给我送信,自是会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而不是一个连我都没见过的小丫鬟,你不觉得这样太随便了吗。”说罢,顾惜眸光一沉,冷冷地盯着他,“这样看来,你们的计谋还真是漏洞百出啊。”
不知是顾惜的目光太过凌厉,还是计谋被戳穿了不好再继续装下去,地上的人终于抬起了头,毫不避讳地看着顾惜的眼睛问道:“既然你早就看穿了,为何还要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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