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王的车队一走远,便有两个樵夫打扮的男子从山林里走出来,二人互相对视了眼,一人很快从怀中掏出一只鸽子放飞到天上,而另一人则朝半山腰的钱家书院看了眼去。
京城,皇宫内。
甘尘提着剑进了东宫大殿,太子墨含誉正焚香执棋,一手拿白子,一手拿黑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虽然他现在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可是元宗帝却没有要恢复他参政的意思,似乎是刻意要收回给他的权利。
每每想到这里,他便心烦不已,明明是一盘很简单的棋局,但因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思研究棋盘,所以看了半天也没解开,等甘尘到他面前时,便见他一挥手将面前的棋盘扫落,白子黑子撒了一地。
“殿下!”甘尘抱歉垂首站在他面前,墨含誉眼神阴鸷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起身做了个深呼吸,再背着手走到一个花瓶前,边端详着花瓶边道:“可是淮州
的事办妥了?”
甘尘低着头不语,墨含誉终于大怒,一把将面前的古董花瓶挥在地上摔的粉碎:“废物!这等小事都办不好,本宫要你们何用!”
“殿下,那离王早有防备,他们前脚刚离开淮州,那陆家人就被人带走了,所以……”甘尘转身跪在地上,根据淮州来的消息,他们得知淮州百味堂的陆家人,居然是傅灼灼的舅舅一家,于是便打算将这些人控制起来,等日后再用。
但没想到墨离珏早就想到了这点,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陆家人离开了淮州,而且走的非常隐秘,他们查都查不到。
“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十二弟!”墨含誉狠狠握着拳头,眯着眼满脸阴鸷,浑身都散发着戾气,没有半点皇家之子的气度,像极了是个小人。
甘尘低头没说话,这些年墨含誉算是一直明里暗里盯着墨离珏,也出手试探过几次,甚至多少知道墨离珏根本不似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却没想到他的心思能如此缜密,将一切后患都切断了。不管是对陆家人的保护,还是一路上他们的刺杀失败,这些若没提前设想好,哪能做到万无一失。
可想,这人的心机深度。
墨含誉缓了好一会儿才将涌上来的怒意压下,冷冷看向地上的甘尘
道:“你现在过来是为何事?”
“回殿下,离王已在一个时辰前从西郊码头上岸,不过他并未入京,而是陪傅灼灼去了钱家书院。”
“钱家书院?”墨含誉一挑眉,“他去那作何?”
“殿下,傅灼灼的弟弟在钱家书院求学。”甘尘道。
墨含誉终于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只因先前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淮州,倒是忽略了眼皮底下还有这么一个人。
“让人盯紧了钱家书院,若有必要……”他沉眸看着甘尘。
甘尘立即道:“殿下放心,小的已经派人去了。不过御书房那也传来了消息,陛下也得知离王入了京,且急着见他,甚至还派御林军的副将顾言新去传了口谕。”
“父皇终于忍不住了么。”墨含誉冷冷一笑,一甩广袖,背着双手道:“将此事传给蓬莱殿的吧,他们肯定比本宫更着急。”
“是。”甘尘颔首。
墨含誉见他还跪着不起,“还有事?”
“殿下,北牧来的人想见您。”甘尘皱着眉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道。
“他们是什么身份,还想见本宫!”果然,墨含誉一脸不屑的呵斥道。
“那……”“告诉他们,办事的机会本宫会给他们安排,只是这次若再办砸了,就休怪旁人!”
“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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