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虽然是出自钱多商会之手,但里面的风格还真和钱多商会以往的风格不一样。
先不说黑瓦木色的沉稳建筑风格,就连庭院布置的也很是文雅,都以代表着文人的景物装饰,如青松墨竹小红枫和一些简单的石头做点缀,但就是这般景色,却反倒叫人看了心静下来。
或许,这才是最精妙之处。
“几位贵客,请跟我来吧。”年纪稍长的那位学生,冲着一个方向扬了扬手,领着他们几人往书院深处走去。
傅灼灼明面上之带了一个丫鬟琉璃,跟着那学生的同时,她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书院。
那稍小些的学生见她这般以为是好奇,顿了顿便介绍起来:“这是前院,多是平时上课的地方,今日乃休沐日,学子和老师都在后院住所。只有一些轮值师兄弟在周围做打扫。”
“哦,不知各位学生这般学习是几日休沐一次?”傅灼灼点点头,扭头也看向那个少年。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竟叫那少年一时无措,在视线闪过慌乱后,他急忙别头与她错开目光,然后结结巴巴的说:“一般……一般……一般都是半月……因为,因为夫子说……要勤学好问……”他后面的话傅灼灼已经没了兴趣,她刚才那一问,不过是想了解一下日后子归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所以不等那学生结结巴巴的把什么大道理说完,她已经从他身上收回目光,重新打量周围的环境。
钱多玲走在傅灼灼身旁,看到那学生因傅灼灼的话而变得结巴,甚至连脸都红了,不禁暗暗偷笑起来。
不过她一看傅灼灼的样子就知道,她这般不过是为了自己弟弟着想罢了,才不是真的对这些书呆子感兴趣。
领路的学生终于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开身子让出一道门,“老师就住在此处,他这几日除了用膳时外并不喜欢我们打
扰,几位都是书院熟人,学生便不送几位贵客进去了,请!”说着他谦卑垂首,往后退了些。
傅灼灼和钱多玲交换了一下眼神,钱多玲肯定的点了点头,“那我们自己进去吧。”
“辛苦两位了。”钱十万冲那两个学生客气说道。
傅灼灼跟随着钱多玲走进那道门,里面是个独li的小院,有三间厢房。钱多玲边带着傅灼灼走向其中一间厢房边压低了声道:“书院的管事先生,都有独li的小院,每日三餐也有自己的学生照顾,身份比其他普通夫子是高些的。”
话落他们已经站在了厢房门口,钱多玲微微迟疑下又压低了声凑近傅灼灼说:“徐夫子为人有些古板严厉,不管他让你来作何,他在书院中都是有些威望的,你等会儿还需谨慎些。”
“嗯。”傅灼灼也知道,为了傅子归日后在书院的日子考虑,她肯定是要谨慎行事。
忽然,面前的房门被打开,一个两鬓发白,留着长胡子,身着灰白长褂的六旬老先生,绷着一张严肃脸出现在门口。
钱多玲见人先是一愣,后急忙站直身对他拱手行礼:“学生少卿拜会先生,听同门的学弟说先生抱恙,学生便不请自来了。”
傅灼灼打量面前的老者一眼,也急忙跟着垂首半蹲行了礼:“先生好。”
老者扫了眼傅灼灼,看着钱少卿表情温柔了些:“没想到少卿会过来,怠慢了。”他声音中气十足,气息沉稳的说道。
“先生乃我老师,少卿上门自是应当之举,先生岂有怠慢之说,真是折煞学生了。”钱多玲继续用钱少卿的身份拱着手,弯着腰恭恭敬敬的说道。
而后一步进来的钱十万也过来了,对这老者拱手道:“徐师兄别来无恙啊!”
“哎哟,这不是钱家四爷嘛!怎么四爷也过来了?”徐夫子看到钱十万提高了嗓子说道,
但神色并不惊讶。
“嘿嘿,听说先生有些不舒服,我便不请自来了。”钱十万提着衣摆走上来,笑嘻嘻的说:“且我这次是送我家方儿来学院的,自然得是来拜会拜会先生的。”
徐夫子看着他这副笑嘻嘻的样子,哼哼笑了两声,抬手摸了下自己快垂道胸前的胡子。然后,徐夫子终于将目光转向了钱多玲身旁的傅灼灼和她的丫鬟。
“这位姑娘是……”徐夫子摸着自己的胡子,神色有些高深莫测的看着傅灼灼。
钱多玲忙介绍道:“这位就是先生想要见的大夫姑娘。”
“哦?”徐夫子挑了一下自己快全白的眉毛,语气虽然是意外,可眼里却没半点惊讶的意思,看来是早就猜到了傅灼灼的身份。“少卿莫要说笑啊,我请的是个大夫,可不是个未出阁的女娃娃。”
听到他这样说,钱多玲一时语塞。
难道老师不知道灼灼是个小姑娘?
傅灼灼默声看着面前的老者,虽然他话这样说,可是她却觉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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