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家偏厅中,广耀跪在中央,抽抽搭搭算是把事说清楚了。
四夫人本名红莺莺,是醉香楼的姑娘,广耀和她的相识,就和那些俗套的富二代找姑娘一样,说来说去不过是两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让红莺莺动了真情。结果没想到广耀是个触碰到的败家子,最后为了得到家里财产去挥霍,欺骗红莺莺嫁给自己爹,然后又合谋害死他爹等云云。
只不过按广耀的话来说,这些都是红莺莺的主意,他才是被够引欺骗的那一个罢了。
“没想到广员外竟是死在这等恶子手中,真是可悲可叹啊。”钱十万放下茶盏,感慨说道,只是脸上却没半点真正的可惜之意。
广夫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对这儿子她既有恨铁不成钢的恨,也有为人母的爱。
到底最后,还是对钱十万道:“钱掌柜,家门不幸让你看了笑话,实在是广家之辱,但说到底这也是我们广家自己的事,那恶女老身自会交给官府,而这不成器的儿子,老身也……”
“广夫人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本坐在钱十万身旁一声不吭的傅灼灼,忽然淡淡的开口道,“这死的是你们广家人不错,凶手也是你们广家人不错,可是这祸水既然已经泼到了钱多商会的身上,那恐怕就不是你们自己家的事了吧?”
“对、对啊广夫人,你们自己杀人越货就算了,把脏水全泼我们身上,我那商会门口还没消停呢,怎么能算是你们自己的事呢?”钱十万一拍桌子,跟着说道。
广夫人的眼袋突突跳了两下,对自己儿子狠狠瞪了眼,怪他当初把钱多商会牵连了进来。然后再道:“那依钱多商会的意思是……”
广夫人看向的钱十万。
但钱十万却扭头看向了傅灼灼,明显是要听她的意思。
傅灼灼半倚着椅子,瞅瞅那广夫人再看看地上的广耀。“嫁祸给钱多商会这等事,想来也不会是广少
爷所愿的吧?”
广耀愣了愣,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点头道:“对对对,不是我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广夫人赶紧道:“那你还快说,是谁!”
广耀连连点头,忙到:“是、是个女子!那日我从家中去醉香楼半路上碰到个女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呃,不是红莺莺那小贱女想谋财害命,便拦下我给我说了个计谋,说是只要用她给我的药给父亲吃,回头就算出了事也查不到我们头上,还说我能得到一大笔银子,最起码五百两起步”
说到这里,广耀舔了舔舌头,偷偷看了眼傅灼灼:“我也是鬼迷心窍,被红莺莺给迷了魂,才、才答应了这事,把这瓶子带回了家。不过我爹一看那瓶子说是钱多商会出的东西,他才不吃,便把那药丸给扔了。”
“也就是说,那女子当初给你的,是一瓶药丸?”傅灼灼道。
“是、是一个黑色瓶子的药丸,不过我爹没吃就扔了。后来、红莺莺那贱女不死心,说这般好的计谋,还有五百多两银子拿,又去买了砒霜混在酒中给我爹喝下。
而后事传开,也不知怎得就有人说是钱多商会的药,害死了我爹。我、我便顺水推舟去找钱多商会说理,再然后的事……你们便都知道了。”
“你、你个不孝子啊!”广夫人大骂,从椅子上跳起来给了自己儿子两巴掌,算是教育了。然后又看向钱十万和傅灼灼道:“两位也听清楚了,我这儿子虽不成器,被那贱女蛊惑害死了我夫君,但嫁祸给你们的事,可都是那妖女出的主意,与他无关啊!说起来,就连害死我夫君这一出,也是那妖女的主意,你们要杀要刮,也是找那妖女才是!”
傅灼灼看了眼猫哭耗子,拼命帮儿子推卸责任的广夫人,再盯着广耀道:“那你可认识那女子?她为何知道你们想害了广员外?”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
、不认识她。”广耀捂着脸摇头。
“不认识?那人你没见过?”傅灼灼眯起眸子,神色中透出一股子凌厉。
广耀继续摇头:“真不认识,我也是头一次见她。”
“那她长得啥样啊?”钱十万忍不住,也抢着问道。
“长……长得……”广耀双手比划了会儿,“挺瘦的,那身材也没什么看头,下巴很尖,一双眼睛倒是挺好看。”
瘦?下巴很尖?这好像不是傅妙莲。
傅灼灼记得上次见傅妙莲,她身材丰满,高额头、圆下巴,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啐了毒,可算不上什么好看。
难道广耀说的不是傅妙莲?
“小神医可想到了谁?”钱十万凑到傅灼灼身边,小声的问道。
傅灼灼微摇头,暂时还想不到。可如果不是傅妙莲,她也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想出这种招数来对付她,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傅妙莲要对她不利,又为还要何牵连广家?
而她又是怎么知道广耀想杀父的?
想了想,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后面再想再查吧。
傅灼灼重新看向广耀,这事虽然搞清楚了,可这杀人凶手……
“夫人!夫人!”广家管家急急忙忙跑进了偏厅。
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广夫人立即怒斥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没见有客人在吗?”
管家朝傅灼灼和钱十万示意了下,然后道:“夫人不好了,四夫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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