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垂钓的老者解开腰间酒壶,咕嘟咕嘟的喝上两口,随后又专心致志的钓鱼。
苏清韵瞧着此人形象和秋昙所说一般无二。
“老先生,小女特代秋昙前来取她留下的东西。”
老者仍然不动,这湖上波澜就仿佛静止,将一方世界都纳入其中变化。
苏清韵见状也不好再多番打扰,便走到竹屋,细细打量着。
翠竹小屋上挂一块木板,是以刀剑刻画风竹小筑四字,屋子外围有许多竹根从缝隙中冒出头来,围栏上紫色的小花儿掺着清脆清香的气味,苏清韵一时间竟觉得头晕目眩。
“姑娘,这紫花儿有毒,可远着些。”
竹屋中走出一位温润如玉的少年,青衫佩玉,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看着身体似乎不好。
“请问你是?”
苏清韵下意识询问,少年却谦和有礼说道:“姑娘,我和郑老久居此处,若说是主人也不为过,怎的由姑娘反客为主?”
少年模样温润可话却十分犀利,苏清韵方才觉得自己失仪,面上露出愠色:“失礼了,小女子苏清韵,特来寻找郑老,交托物件。”
“秋昙姐姐让你来的?她人呢?死了?”
少年似乎
不以为意,拎着水桶给栅栏边上的紫花儿浇水。
苏清韵想到秋昙惨死,心中难过,少年撂下水桶拿过她手中木簪感叹:“她可有和你说接头暗号?”
“萤火河边起炊烟。”
“嗯,看来你的确是秋昙姐姐的朋友,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郑老钓鱼时不喜有人打扰。”
少年没再理会苏清韵,又走到一遍专心的磨药。
眼看着夕阳西下,如血一般的晚霞落在湖心小船上,老者终于收起了鱼竿,划着船桨往风竹小筑这边来。
苏清韵虽是焦急却不敢催促,秋昙介绍的人并非是普通人,就从这竹林便可看出,这位郑老懂得奇门遁甲,这样的人,将来若是能为轩哥哥所用,必将是宁国的一大助力。
少年迎上去,低声说了几句话,郑老这才笑呵呵的走向苏清韵。
“让秦王妃久等了。”
苏清韵见他早知自己身份,更加不敢怠慢。
“阁下可是郑老?清韵前来取江家罪证,还请老先生转交。”
郑老捋着胡子赞叹:“盛传秦王得民心,秦王妃亦是仁德,如今一见,倒也属实,只是你可知道老头子的身份?”
苏清韵略略一想,早前并未听
说过此人,但他得秋昙信任,又颇有些本事,加之,他姓郑。
“还请老先生明言。”
宛如碧波清澈的眼神让郑老隐生杀心,他拂袖笑说:“想来以你聪慧,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老人家可就直说了。”
“您但说无妨。”
郑老负手而立,看着夕阳低垂,浓墨的晚云将天边层层覆盖,少年点燃了两盏灯笼挂在房檐上,此时房檐上铜铃碰撞,在暮色中悠远绵长。
“若是你能完成老人家此生夙愿,除了宁国皇宫里的那个人,东西,我会让听风送到你手上,并将紫暮花的解法交给你们。”
这个条件无疑令人震惊,这便是让她亲手结束皇帝的性命,于情于理,她都无法下手。
少年勾唇一笑:“苏姑娘,原来你也是贪恋权势的人呀。不知你是害怕弑君背上谋害篡位之名?还是怕你的王妃宝座从此落入他人手中?”
苏清韵倒没受他激将法,言辞恳求:“郑老,你的要求让清韵为难,可否说明你的用意?或是你同陛下早有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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