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蹙眉,记下这个名字。
似乎是说完了心中的话,朱棋舒了口气,坦荡地看着黄鹂,“我知道自己是个不堪又狠毒的人,只看重自己的性命,别人的性命于我而言同蝼蚁没什么两样。没有什么情感,唯利益至高无上。所以,这样的我或许不值得你关心。”
黄鹂微微一笑,和善而又温暖,“久别重逢,是命运馈赠的缘分。况且当初姐姐只是划了我一刀,并没有杀了我呀。我同意你的部分想法,若不是被逼到绝路,没有人会选择万劫不复。”
朱棋多看了她几眼,“你……你的品性纯粹,在这世道中很难得。”
“多谢啦。”
黄鹂毫不畏惧地走近她几步,绕到后面去,扯着绳子,“这东西怎么都拽不动啊。”
朱棋无奈,“这是天工坊的绳索术,只有坊主能解开,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吧。”
黄鹂一腔热血,满是不甘心,“不行,我再试试看。天工坊是厉害,但我鹿鸣酒庄也不是吃素的。我用竹刀试试看,姐姐你手挪开一点,小心别伤到你。”
朱棋顿了顿,没有说话,照做了。
起初黄鹂是信心十足的,这竹刀连金玉都能削断
,更何况绳索?
但是约莫一炷香过后,黄鹂气愤地坐在地上,那绳索竟然连一点摩损都没有!
“所以才是绝学绳索术。”
朱棋宽慰她,“解不开也是正常的。”
黄鹂恼火,“可是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朱棋摇摇头,“只有天工坊知道……对了,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姐姐你说。”
黄鹂挫败地将竹刀随处一扔,一边嘀咕着这竹刀连绳索都割不开,真没什么用!
朱棋微眯眼眸,压低了声音,“他们知道我的事情吗?”
黄鹂纳闷地抬头,“他们?姐姐说的是公子和桓誉青忧他们吗?放心吧,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况且关系那般特殊微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样啊。”
朱棋颔首,似乎松了口气,她瞥向紧闭的密室门,又看向黄鹂,浅浅笑,“你想青忧摆脱嫌疑吗?”
黄鹂连连点头,“自然想了,青忧是无辜的……不过凶手,姐姐那连牧真的是你杀的吗?”
“是我,”朱棋竟显露温和,“我有一个两全之策,你想听吗?”
“当然。”
黄鹂应声。
朱棋身子微微前倾,声音轻灵缥缈,“今夜子时,让青忧去南林间的亭子里等着,有一个人可以帮她解除嫌疑。”
“一个人?”
黄鹂有些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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