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好好的,忽然顿住,眼神如冬风般凌厉看向前方。
只见那儿不知什么时候竟多出了一个人,身着玄衣,腰佩长剑,那一道金光,于黑暗处十分打眼。
“罗蝉司?”
待人走近,现出庐山真面目,祁莺瞥见衣角的蝉虫,顿时敛眉,却不是害怕的神色,而是若有所思。
来人容颜俊朗,眼角含笑,若不是这一身衣裳,倒也有几分江南公子的风度。
他吹亮火折子,十分好奇地往前照了照,“呀”了一声,甚是惊艳,眼中笑意更深,“看这双眼睛,就知姑娘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良辰好景,不妨秉烛夜谈?也不失为一桩佳话。”
祁莺挑眉,来了几分兴致,也笑了,“罗蝉司的人竟是这般轻浮?”
“我嘛,算是特例。”
符燃笑盈盈的,看样子十分不着调,他嗅了嗅,“这味道倒是十分熟悉,姑娘可是从荷子,宫出来的?”
祁莺
丝毫不畏惧,“如何?你想杀了我吗?”
符燃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姑娘可是连罗蝉司的指挥使和暂任指挥使大人都不怵,该绑则绑,该杀则杀,我一个区区小下属,哪敢啊?”
“我觉得公子胆子不小啊。”
祁莺上下打量符燃,越看越觉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她十分喜欢的那种风格,“商量一下,饶我一命可否?”
符燃笑声清朗,“佳人相求,我自是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祁莺歪了歪脑袋,笑眼如花,那双眼睛看着十分无害,“公子这番模样,若是就这么死了,我还真是不忍心呢。”
“紫莹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姑娘要干嘛?”
符燃虽然笑着,朗润风华,却总透着一股算计人的意思,“而且姑娘又是怎么知道这条密道的?莫非是皇宫中的哪位贵人相助?”
祁莺一本正经地想了想,“公子问题这么多,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吗?”
符燃叹了一声,“自然是知道的,本也就是想来转转,谁知道就碰见姑娘了呢?原还以为是佳偶天成,谁知道姑娘居然想杀我?哎,我的命未免也太苦了。”
“你到底是谁?”
祁莺双手背后,抽出飞针,“若是罗蝉司的话,应该会二话不说就要动刀动枪吧,
你却跟我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实在是可疑。”
符燃微微睁大眼睛,“在下真心实意,到了姑娘眼中竟成了可疑?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若是没有这呛人的花香,祁莺是很乐意跟他多说说话的,无奈只能说是上天不眷顾,她真的快要被这香味给熏死了。
带着点恼意,祁莺猛地一甩手,飞针迅速飞向符燃。
符燃闪身一躲,动作极其轻盈,挑眉浅笑,“小姑娘,下手够狠啊,若是我被这种毒针毒死了,咱们还如何好好聊天了?”
祁莺故作惋惜,“若是那样的话,想必就是公子的命了。不过我瞧公子轻功着实高,区区毒针而已,杀不死公子的。”
犹如一阵风掠过,袖箭齐发,符燃的动作依旧是如同行云流水般,毫发无伤。
而祁莺人已经不见了。
符燃不由笑了一声,捡起一支袖箭,自言自语,“有点意思,居然没有杀我。可惜这样的姑娘,没有看清到底是何芳华,真是可惜了……”
脑海中冒出一张脸,是苏清韵的。
符燃扔了袖箭,离开密道,回到罗蝉司,也得亏尤南今晚去了文安公府上,没有再来怀疑他。
他眼角一瞥,从竹筒中抽出一张被卷成毛笔的软纸,那字迹甚是熟悉,是宋仙若的,只有四个字:
杀了尤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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