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疑问,单凭我们这些猜测,其实并不能断定就另有其人。万一那薛虎就是江寒或者郑归的手下呢,他们久也抓不到沈无宴,就想出了这个法子?其中有郑国人,或许知道稻谷子。”
付水南疑惑。
“不,他们若是想到了稻谷子这个办法,就不会要跟我们僵持这么久了,虽说山庄守备森严,但是将这令人不察觉的稻谷子渗入米之中,对于他们来说,并非难事,也没有必要等到山庄米空再动手,浪费时间。我倒是觉得,像是僵持不下之后,主谋出来推波助澜的结果。”
桓誉坚持他的这个观点,始终觉得有人在搅局,“还有那个欢煦坊,表现得也有点异常,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另外三个人都愣了,温沉更是震惊,“你怀疑欢煦坊?”
桓誉很平静地诉说,“我不是大胆妄想。在这江南之中,我们几乎掌握了大半个江南的势力网络,除却三个地方,天容坊,临仙茶庄,和欢煦坊。其中,前两者是郑归的势力,至于欢煦坊,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它的立场,但我坚信,它的背后要更强大。”
“有道理,若真要算起来,欢煦坊才是江南最神秘的地方与组织,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其坊主是谁,到底什么身份,还有坊内的女子,竟多数都查不明。”
温沉眯了眯眼睛
,“洪流之中,做的又是买卖情报的生意,我不信它当真只情报买卖,不问世事。”
似乎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这些日子的迷茫与烦乱总算有个指向。
“这件事万万不能着急,总归牵连甚广,而且杂乱。”
桓誉敲了敲桌子,“欢煦坊到底是郑归的背后势力,还是别人的,我们都还暂时不能确认。”
付水南似乎被他们说服了,“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云谦咬着手指,眉头紧蹙,深思,“临州……薛虎……临州?林言松和凝霜会不会有危险?”
“糟糕。”
桓誉心思一沉,“但愿只是我们的猜测。”
温沉的表情也不太好,“林言松带了人去吗?”
“没有,他当时去得匆忙。”
付水南也甚是担心,“临州隶属于关中下,是关中最不出名的一个州,根本没有我们的人守着,而且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偏僻难行,若是现在增派援军,恐怕也要很久才能到。”
“所以他现在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桓誉吐出一口郁气,几个人也不再犹豫,迅速回去安排人手,快马加鞭前去临州。
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是并非毫无可能。
摆在他们的面前的许多事情,看似繁复错乱,可是在这四处蔓延往外,他们惊奇地发现本来看样子似乎是毫无关联的事情竟然有了联系。
他们立马开始
行动起来。
郑国那边,幽兰殿中,气氛低迷甚至奇怪。
上座是郑归,他正轻啜一杯茶,轻轻放下,神色平静,如同古井无波。
芳月和陆原站立一旁,欲言又止,眉头紧蹙,似乎多有顾忌。
芥子阁阁主辛谈亦是沉默。
韩桦则是手足无措,感慨良多。
台下放着沈无宴的尸体,血已经凝干,血腥味是散了,不过已经开始蔓腐臭味了。
沈无宴本来在河上就已经死了,尸体保存不了多久,要不是辛谈用专门的东西保护好尸体,这尸体根本就到不了天雪城。
“韩先生已经确认过是他了,把他扔河里埋了吧,味是越来越重了。”
芳月捂着鼻子,有些嫌恶地挥挥手。
辛谈没有动作,而是看向了郑归。
郑归将茶盏放下,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到那尸体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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