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躲在相府?”
苏清韵直直地看着宁鸿轩,眼中带着探究之意。
宁鸿轩迎着她的视线,“韵儿,这加起来可不是一个问题。”
“性质都是一样的,并作一个问题未尝不可,”苏清韵轻蹙娥眉,“王爷说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是啊,我不会骗韵儿的。”
宁鸿轩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平安符,低低一笑,“这个事情算起来,还是我与江家的恩怨。韵儿,你应该知道晋国公府吧?”
听到那四个字,苏清韵的面容霎时凝重,她本就没有半分笑意,这会更是严肃极了,“知晓,我母亲便是出自晋国公府。”
她声音微冷,不夹杂任何感情,“怎么了?晋国公府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
宁鸿轩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那韵儿,你知道后宫中有一个周淑妃吗?”
“不知。”
苏清韵不解,怎么这事原来还牵扯到了晋国公和后宫嫔妃?
她等着宁鸿轩的下文,瞥见宁鸿轩眼神变得温柔,与对苏清韵的不同,这种温柔像是在怀念,悼念一个人。
“周淑妃是我的母妃。”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平静之下似乎有
着压抑的滔滔思念。
苏清韵闻言都愣住了,半晌过后,艰难地问,“你的母妃?”
宁鸿轩应声,“母妃出身江南贫寒之地,在我母妃五岁的时候,父母相继因病去世,家中本就落魄凋零,少有亲戚朋友,之后她便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了。为了谋生,她不得不入了一家乐坊,即是如今的江南欢煦坊。渐渐地,在乐坊过了八九年,母妃兰心蕙质,温柔贤淑,加上天生便有音律之质,这些年来,声名已是传开,名闻天下,只要是爱好音律的人都知道江南周绯若。”
苏清韵若有所思,“那便是像程妙音一样的地位了?”
“除了程妙音自身的能力,她的出名多多少少有江湖人的推波助澜。而那个时候,江湖平静,与朝堂还未联合。母妃的声名全是自己一个人闯出来的。”
宁鸿轩如此说道。
苏清韵点点头,她当然也能猜到宁鸿轩不太乐意将自己的母妃和程妙音那样来历不明的女子相提并论。
想着,她反而觉得是自己冒犯了。
犹豫片刻,正想跟他道歉时,却听他又继续往下说了。
“可惜好景不长,事情自己找上门来。我母妃心地善良,把别人也当作很好的。欢煦坊这个地方看着笙箫满堂,说来也并非良善之地
。母妃在欢煦坊,被许多其他歌姬舞姬嫉妒,可母妃竟浑然不知。”
即使过了很多年,宁鸿轩回忆起这件事亦满是痛惜,“她万万没想到曾经以姐妹相称的人竟然想要杀她。幸好有丫头于心不忍,告诉了她,母妃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加之心中失望,连夜逃跑。情急之下,躲入了一家客栈,与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姐迎面相撞。”
苏清韵听得入迷,“这位小姐是?晋国公府的?”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