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刻,雾越来越大,整个世界仿佛都笼罩在一层厚厚的浓雾之中。
紫苏害怕,苏清韵便让她和白露都留下来。
苏清韵睡在床上,三个丫头打地铺。
苏清韵于心不忍,让她们都上床来挤一挤,但床太小,只够两个人的;这不行,苏清韵又说跟她们一起打地铺,但是这三个人谁都不让。
灯火熄了,苏清韵睁着眼睛,她一个人在床上也睡不踏实。
紫苏动来动去,心虚极了。
白露和丁香把她夹在中间,一人按着一只手,就怕她露馅,最后实在没法子,把她给打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迷烟散开。
丁香和白露立马警觉,捂着口鼻,悄悄叫醒苏清韵。
苏清韵本就没睡,等着对方来呢。
四个人,一睡三醒。
将计就计,她们故意假装睡着,等着对方自投罗网,却忽然听见外面一阵竹筒掉落的声音,然后便是刀剑相对的声音。
苏清韵一愣,霍然起身,蹙眉,“不对劲,外面在打架!”
“正是。”
丁香和白露熟悉这个声音,“小姐,我们现在还要不要继续演戏了?”
“不用。”
苏清韵敛眉,披了件衣裳,点上烛火,屋内弥漫着烟雾,她挥挥手,将窗子打开,惊觉外面已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外面刀
剑声刺耳,苏清韵心中满是疑惑,赶忙走到门口,打开门,见狭窄的走廊里,一帮人在交战。
其中一方显然训练有素,个个长剑在手,而另一方应当是平民百姓,从衣着上推断,可能是地痞无赖。
那些个地痞无赖三下两下就落了下风。
丁香和白露连忙拉着苏清韵后退几步,离这些人远点。
苏清韵瞥见客栈一楼,大厅中央,一个人坐在那。
他一身黄色华衣,端坐如竹,气质高贵,容颜俊美,一身的贵气,苏清韵不用猜便知道这个人非富即贵。
他拿白布仔细地擦了擦那瓷碗,从里到外,然后气定神闲地倒了一杯酒,没有喝,直接倒掉,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大概三遍。
他转着那干净得发光的瓷碗,似乎挑了挑眉,将瓷碗推到旁边去。
掌柜的陈昼一声不吭。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客官都要投诉了,我这客栈还怎么开啊?点星镇最好的客栈这响当当的名声岂不是要被别人抢去了?”
陈大娘慌慌张张,哭天抢地的,被吓得颤颤巍巍的,又畏惧这些人个个有武器,“别打了各位英雄好汉,我这小客栈可受不了这般摧残。”
地痞无赖被打得站不起来,瘫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的。
对方这
才停手,迅速收剑,下楼叩见那黄衣人,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结果。
“回公子,已处理妥当。”
黄衣公子“嗯”了一声,接过陈昼端来的新瓷杯,声音清冽如泉,“入夜了有人图谋不轨,掌柜的,你这儿可不安全啊。”
这回的瓷杯似乎很合他心意,他没有擦拭,而是直接斟了酒。
陈昼看向楼上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脸色平静,似乎波澜不起,“是个意外,起云客栈很少发生这样的事。”
陈大娘揪着这群地痞流氓头头的耳朵,气不打一处来。
“张老,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大娘的客人的主意,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说你下午怎么回事,那么不对劲,还去厨房里跟我大献殷勤,问东问西的,原来是对人家小姐图谋不轨!真是目无王法,明日一早我就把你们这群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的地痞流氓送去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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