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故作可怜,娇弱就如同那被风雨摧残的花。
“没错,正是映雪,殿下,您可知……我为何成了齐王府的侍妾?”
宁鸿轩知道原因,却也好奇她到底会如何编排语言借口,又会如何将罪名安在苏清韵身上。
“愿闻其详。”
宁鸿轩装作无意地往酒屋那边扫了扫,那边平静无声,陷入深夜。
苏映雪流了几滴泪,却没有等来宁鸿轩的安慰,对方仿佛丝毫都不在意她。
美人计不起作用,倒像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她的表情有些僵硬,哽咽一声,只是被雨声打压下去,寂静得可怕。
“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武宁侯世子了?”
她重换了一副面貌,已经豁出去了,到如今地步,已是退无可退。
宁鸿轩负手而立,伞支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屋檐下成线的雨,
它们落在地板上,跳动成珠。
“武宁侯世子,暮春入葬,如今秋日,尸骨未寒。武宁侯失去了儿子,一蹶不振。”
他淡淡地说。
杀了世子的人就在眼前,正也是夜色深沉时刻,却丝毫不慌乱,也不害怕。
苏映雪长叹,眼中蓄着眼泪。
“此事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就像一直有鱼刺在我喉中一样,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如今,映雪愿将事情的一切都告诉王爷,不求王爷怜悯映雪,只求王爷能擦亮眼睛,看清楚身边的人。”
挑拨离间?
宁鸿轩敛眉,勾起唇角,“哦”了一声。
“你似乎意有所指,说说看呢。”
苏映雪还真哭出来了,眼泪跟雨一样,她轻轻咳了几声,抽泣着将眼泪拭去,转而挤出一个笑容。
“还请殿下听我慢慢道来。”
宁鸿轩没有说话。
“事情是这样的。暮春之际,我与姐姐受邀同去华宁长公主府赏花,我竟也万万没想到,姐姐居然会是那样的人,我是如此信任她,她却那样对我……”
苏映雪边说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我邀请姐姐一同与我赏牡丹,我向来知道姐姐喜欢齐王殿下,所以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还请殿下不要怪罪,我也是为了姐姐的幸福
考虑的。当姐姐见到了齐王殿下,却一点都不关心我了,我在花园里迷了路,不甚遇上武宁侯世子,这才被……”
苏映雪又哭。
“可是若不是姐姐抛弃了我,我又如何会被武宁侯世子强迫?丧失了我所有的名声。事后我去找姐姐,结果姐姐竟然出言讽刺我,说我不知廉耻,可是映雪又做错了什么?”
那日的事情到底经过如何,宁鸿轩一清二楚,完完全全是苏映雪自己作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今,却将事情的一切都推卸给了苏清韵,宁鸿轩觉得既好笑,又生气。
“还有吗?”
苏映雪不甘心他面不改色。
“殿下可是不相信映雪?映雪就算再不堪,也不会拿自己的伤心事来博取殿下同情的。”
她将自己说得那般高尚不屈,酒屋内的苏清韵听了只想发笑,真的很可笑不是吗?
“映雪只是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告知殿下,求殿下留个心眼,不要被那种人迷惑了。”
苏映雪控诉着。
宁鸿轩冷笑一声。
“你说的‘那种人’是什么意思?”
苏映雪满脸的泪痕,眼睛发红,流露出恨意。
“我知道殿下不相信,若不是映雪亲身经历过,感受过,也不敢相信姐姐会是那种人。”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