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市场?”
“是啊!所以我们才说她是这王府里最下贱的奴隶,我们好歹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倒是那个阿奴,算个什么东西,身份不清不白的,最开始王爷将她安排在马厩旁边的一个小破屋里,让她干一些脏活累活,整天脏兮兮的,笨手笨脚,还只会装可怜,在王府里,我看她连一只狗都不如啊!”
杜鹃正说在兴头上呢,忽然身后被人凶狠的踹了一脚,整个人猛地摔趴在地上。
她疼的龇牙,正要大骂身后的人,却在转头的瞬间,整个人都似是被冰冻住。
“王,王爷”几个字颤巍巍的从杜鹃的喉咙里滚出,
顾长夜站得笔直,视线下垂,冷睨
着她。
从杜鹃说起下贱的奴隶时,他便走进来,将后面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听了去。
“但凡是王府里的人,都知晓我最讨厌的便是多舌之人。”他冷声说道。
杜鹃惊恐地看着顾长夜,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下头急急地说道:“王爷饶命!杜鹃知错了,下次再也不会”
未等她说完,顾长夜冷声打断:“下次?不会有下次了,去找李婆婆拿些银子,滚出王府!”
听到顾长夜要赶她离开,杜鹃慌张的跪在地上,用力的给顾长夜磕着头:“不要!王爷不要赶我走,我爹娘就指着我每月的月俸过活呢!求您了王爷,不要赶杜鹃走!”
一旁的路嬷嬷有些不忍心看下去,本想为杜鹃说两句话,可看到顾长夜眼底的阴寒,又将话咽回肚中。
只怕此时旁人说什么,都扭转不了杜鹃被赶出王府的命运。
“滚,马上消失。”
杜鹃的额头磕的往外淌着血,满面泪水地看着顾长夜,可发现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她这才站起身,大哭着跑出南苑。
面前没了多嘴的鹦鹉,可顾长夜的眉头依然紧锁着。
他看向路嬷嬷,放轻语气:“一会我让李婆婆重新派个人过来。”
路嬷嬷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的长叹出一口气:“王爷不觉得老奴也是多舌之人吗?是老奴先问起那个孩子的。”
“我知道嬷嬷不是那样的人。”
路嬷嬷照顾他长大,顾长夜自是对路嬷嬷了解,在皇宫那种是非之地,每个人最先学会的便是闭紧嘴巴。
“恐怕王爷不是因为杜鹃多舌生气,而是因为她说了阿奴的坏话,所以才生气吧?”路嬷嬷的声音微凉的说道。
顾长夜的面色紧绷着,漆黑的瞳落向别处:“嬷嬷不必担心旁的事,我自有分寸,断然不会对不该的人动不该的心思。”
“王爷,您不必向老奴解释,您是主子,说什么奴才便会信什么。”
说着,路嬷嬷将身子坐直,看着顾长夜问道:“可是,王爷也要这样向自己解释吗?”
顾长夜合上眼,掩去眼中被激起波纹的情绪。
若换作旁人,顾长夜或许早就恼火,可对路嬷嬷,他总是把儿时的敬意放在第一。
“口不对心,心口不一,言不由衷。”路嬷嬷也知道,再说下去有可能会惹火顾长夜,可偏偏她要说下去。
“王爷,老奴没有怨王爷糊涂的意思,可王爷也要清醒几分,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怕是最后会落个伤人伤己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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