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想再问旅馆的服务人员什么话了。现在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剥夺了他去沙发上休息的机会。或者应该说:害怕的不是加贺本人,而是加贺的肉体。
他转身,看着沙发的方向,对柜台里的服务员表示要坐在沙发那边等。除了想坐下来的念头外,他现在什么也不能想。
可是,当他的右脚踏出去的时候,一阵剧痛窜上来,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个疼痛让他想起一件他非想不可的事。是谁?来接走通子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关系着通子的安危,这可是一个大事呀!
“白色的车子来之前,她就在这个门厅里等待吗?”
“是的。”
“之前是否有人先打电话给她?”
“没有。”
“没有人打电话给她?”
“我想是她自己打电话出去,车子才来接她的。”
是这样吗?因为一般旅馆房间内的电话只要先拨0,无须透过总机,就可以直拨出去了,如此一来,就无法知道她打电话去什么地方了。
“她利用房间里的电话,直拨出去的吧?”
“不,本饭店房间里的电话无法直拨。”
“不是直拨的?”
“是的,必须透过柜台这边接拨。”
太好了!加贺心里想。“她打电话去哪里了?”
“那是一通外县市的电话,好像是打到钏路市了。”
钏路市吗?她打给钏路市的谁?
“打给钏路的什么人?”
“我们这边没有问,她也没有说要找什么人,只说了一个商店的名字。但是,我记不清楚那个店名……”
“商店的名字?是‘丹顶’吗?”
“不,不是这样的名字。”
“不是吗……”那么,会是哪里呢?脑子不能动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脑筋好像生锈,也好像被冷冻住了。他突然想到:莫非是、莫非是?——
“是‘白色’吗?”
“对!就是这个名字!我想是咖啡馆的名字。”
真傻呀!加贺想。通子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打电话给对她自己来说最危险的人物,让对方知道她的所在。
“那通电话是什么时候打的?”
“今天下午。”
“下午几点?”
“三点左右吧!也或许是三点半左右。”
三点半!加贺看着挂在服务员背后的墙上时钟。现在是五点四十一分。藤仓兄弟接到电话后,如果立刻从钏路出发到屈斜路湖,虽然目前下着雪,却还是能在十几分钟前赶到这里。
真傻呀!通子到底在想什么呢?加贺再度如此想,他的脑子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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