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只怕连累齐王的同时还会殃及到姚念慈和醒儿。
想到这里,苏慕白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内心更是焦灼无比。
当晚他本想回去陪伴姚念慈,但想了又想还是留在军营。
沉重的压力令他有种如履薄冰之感,他怀念起在泉州的闲逸生活,如今却是一去不返。
近乎是彻夜未眠,苏慕白整晚都在营帐内外消磨时间,只等着见到苏璃,或许才能使他的心情有所放松。
第二天傍晚,齐平和苏璃牵着马并肩走进军营。
苏慕白正在阅读兵法,隐约听到营帐外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大哥,我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你是不是应该陪我喝顿酒?”
苏璃一钻进来便是侃侃而谈,苏慕白立即注意到他的手上拖着一小坛酒。
齐平没打扰兄弟俩小聚,打过招呼出了营帐。
眼下苏慕白苦于不能借酒消愁,这正是最好的契机。他开怀一笑:“正中我意,还是三弟了解我。”
只是有酒无菜,未免缺少了点什么,苏璃借着小解为由暂离营帐,没多会儿从炊事营里拿来咸肉和酱菜,总算凑合成两道下酒菜。
兄弟二人在长桌前共饮畅谈,一杯酒下肚,苏慕白开始格外健谈。
“三弟,若你是我,如果他日要带着妻儿浪迹天涯,甚至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你心里是否会愧疚?”苏慕白的眸色怅然若失。
“怎么,大哥这将军是不打算做下去了?”
苏璃说罢夹起一片熏制得黑黢黢地咸肉,撇撇嘴角,勉强吞下。
“那倒不是,只是人生浮沉,命运难测。”苏慕白痴笑,仰起头酒杯中又是滴酒不剩。
苏璃看得出他的顾虑,将随手从炊事营顺来的香梨递给苏慕白,“吃梨,解酒醒脑的好东西。”
苏慕白拿起来又放下,
朝着苏璃的方向推,“罢了,吃梨的寓意不好,这时候还是不吃了。”
仅仅是一个“梨”字,他不禁联想到难测的未来,他没有任何时候像此刻这样敏感。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苏璃故作嫌弃,张大嘴巴一口咬下香梨,以示自己的豪爽洒脱。
苏慕白笑而不答,当前他只对坛子里的酒感兴趣。
当晚兄弟俩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苏璃便留在苏慕白的营帐里酣睡。
昼夜交替,转眼天色微亮。
苏璃翻身而起,见睡在身旁的苏慕白没动静,准备悄然无声地离开。
“三弟要走了?”
走到营帐门口,身后突然传来苏慕白透着困倦的声音。
苏璃止步,转头回道:“是,天亮了,事不宜迟,我先上路。”
苏慕白手抚着额头,感到有所清醒后站起来,“我送送你。”
两人朝着军营大门的方向走,苏璃发觉一夜过去,苏慕白的心情还是那样,与昨天醉酒前没区别。
没办法,他只能言辞委婉地安慰:“大哥保重,我抵达以后先去宣亲王府,到时肯定会给齐王一个满意的交待。”
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苏慕白不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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