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也欢天喜地的走了。
她们走了之后青布衣裙的李大嫂渐渐的露出痛苦的神情,站起来慢慢的跪到怎生面前。
怎生刚要站起来去扶,就被后头蓝葡拉住了衣带,她一怔,半响道,“李大嫂起来说话。”
李大嫂坚持跪着不起,怎生觉得压力巨大,再要站起来,这次却被紫葡拉住,而蓝葡直接走到李大嫂跟前,单手就将李大嫂轻松的托了起来,并道,“嫂子还是听姑娘的话好些。”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李大嫂明显被吓到了好吗?
她攥了攥拳头,鼓起勇气道,“奴家想请姑娘出门辞了奴家,好让奴家回家照看孩子……”
她这话一开口,怎生身后的紫葡就一个劲的拉她的衣裳。
娘的,她手劲那么大,也不怕给她拉扯破了。刚想到这里,怎生就觉得后头衣裳嗤啦一声,声音不大,可她跟紫葡都听到了。
紫葡松了手,蓝葡也不敢拉了。
两个人的目光投射到怎生
身上,一波一波的发射着“不要答应她”的眼波。
怎生有点无语,大家这是都把她当做蠢蛋了吗?
她也是奴籍好不?由她出面辞了李大嫂,恶人都让她做了,到时候她还不得被李大嫂的家人给暗地里骂啊!
李大嫂的神情随着怎生的沉默愈发的痛苦起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背上青筋都出来了。
怎生觉得她肯定有苦衷。
人是有情感的动物,谁还不会遇到点事儿啊,或许在李大嫂看来,由怎生出面辞了她才是最好的方式。
这样真的很得罪人啊!好吧,她其实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譬如秦家小姐,譬如聂三小姐,以及聂府大夫人……
“嫂子想必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又不便说,先不要着急,我这里有个主意,因为没有请示了二爷,所以先前并没有说,因为事关嫂子等人的分工,不如嫂子先听听,看我的主意可不可行。”
李大嫂在听她说第一句的时候就抬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到了后头更是轻轻点头。
怎生见她点头,后头说话也有了点信心,“二爷不在,大家都闲在织耕院里头,既闲着没有多少事做,还耽误了地里跟家里的活计,倒不如把这份长工改为短工。府里二等仆妇们每个月月例是五百钱,平均每日约么着一十六个钱,这就是长工每日里头该拿的钱,好处是钱多,孬处么自然也有,譬如若是想告假,要提前打招呼不说,还不一定能告下假来。
短工么,就是哪一日要人就让人哪一日来上工,好处不言而喻,自由,辛苦也少些,不过坏处也有,拿的钱少。结账是跟长工一样的,每个月中旬领上个月出工的工钱。”
李大嫂没问短工多少钱就一个劲的点头,“奴家愿意做这个短工,求姑娘恩典。”
说
道恩典,怎生有点汗颜,可她衣裳坏了,也不敢有大动作,只好端坐着微笑,“恩典不敢当,只是此事还要禀报了二爷知道,所以嫂子回家之后先不要说,等事情成了,我自然会出面跟诸位帮工的嫂子都说清楚的。”
李大嫂感恩戴德的走了,蓝葡当着王小妞的面就撇嘴,“姑娘太不拿大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还有我的衣裳,要么你给我缝补好了,要么赔我钱啊!”
“姑娘你也太抠门了?要不我给你捶捶背吧?”
“还是算了,没得你把我捶散了架,今儿这事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去把今儿的事回禀了二爷。”怎生道。
蓝葡一下子缩了,她看了一眼王小妞,这才扭捏着说道,“二爷叫我一步也不能离开你!再说,我看见二爷,就说不出话来了,到时候把话传歪了,若是说成庄子上的仆妇欺负姑娘脸嫩……”
“行了,紫葡你去。”
“姑娘,你饶了我吧!我还不如蓝葡呢。余大爷说再有下次看护不利,就把我洗洗剥皮,酿成葡萄酒……”
怎生这才知道原来上次还真是聂墨神通广大的找到了她,而不是倚靠蓝葡跟紫葡,那么问题来了,聂墨是怎么找到她的呢?
那是被拐卖的危险时刻他找到她皆大欢喜,可若是她想逃跑或者跟人私奔没等出城就被找到,呵呵,那就不够美妙了。
呃,当然,现在她还没有私奔的对象。
卓文君那么好的女子都有眼瞎的时候,何况她这种看不透人心的蠢蛋?私奔对女子来说,是下下策。
怎生扛着毛笔坐在黑漆木椅上苦苦思索:铅笔——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呢?钢笔、圆珠笔、中性笔就不用想了,能把铅笔苏出来,也不枉她穿越一遭……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