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墨心气不顺,瞟了一眼道,“牵牛,也叫喇叭花!”
聂谦躺枪,默默的佩服一旁王盛的气度,人家听外人喊自己姐姐是老大姐,脸色都没变,真是处变不惊啊。
有聂墨这冷气机,这次聚会一度冷场。多亏了王盛气量大,好不容易支持到上菜。
他借口更衣出来,没一会儿齐霖也出来了,嗫嚅着道歉,“表哥,是我不会说话,连累了表姐。”
王盛的眼睛布满阴郁,嘴里却道,“无事,等他成了我妹夫,我自然要把今日之仇报了!”先揍一顿再说。
齐霖还有点迟疑,“他们兄弟多,今日下手的话……”
“这次好不容易聂墨出来了,等下次又不知道何时。那死老太婆给妹妹说的那叫什么人家,年纪比我爹还大,还处处挑妹妹的不是,错过了聂家,妹妹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到时候你我见机行事即可,注意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露了痕迹。”
齐霖还有些犹豫,“那聂墨真是良人么,我看他也十分刻薄……”尤其是那句老大姐,要不是他们这方本来也想算计聂墨,他绝对忍不住要揍他一顿的。一个“老”字抵得上一千万点伤害呐!
王盛讽刺一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总比那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要好吧。”何况这也是妹妹自己看中的人。
若是聂墨在此,铁定更加厌恶王盛,不是因为王盛谋算他,而是他们两
个都有那种相似的坏。都因为被压制,性子里头带了戾气。
幸运的是聂墨遇到了救他一命的怎生,至于王盛,大概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只是怎生却遇到了麻烦。
聂笙被砸了宝贝首饰,不仅没有反思,反而变本加厉。
她给秦羽灵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的描述了自己二哥如何被丫头们缠的鬼迷心窍,如何的把她最敬爱的秦姐姐的首饰都砸了个稀巴烂,写到首饰被砸的时候,完全是真情流露,信纸上都落下了好几滴泪水。
秦羽灵看了信,直接对自己的大丫头道,“你从庄子上叫上四个面生的婆子,然后帮我带信给聂三小姐,就说我说的,让这四个人听三小姐的吩咐。”
有了这四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聂笙简直如虎添翼。
她也不来虚假的那一套了,直接堵住了荔园门口,“这么难请的丫头,本小姐还是头一次见,既然请不来,那我就亲自来看看。”
奶嬷嬷吓得脸都白了,劝道,“小姐啊,咱们犯不着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若是二爷知道了,又要生气了。”
聂笙不听,挣脱了她的手,“我就是要罚她,倒要看看我哥回来是不是要拿我抵命?”
奶嬷嬷见连抵命的话都说了出来,急的脸色发白,“好小姐,您金尊玉贵的人,怎么能跟个奴才一般见识,您这是为了谁啊!”二爷才是您亲哥哥啊!
聂泊匆匆跑到后头叫怎生,“……聂湖说,无论三小姐说什么,都不要反驳……”
怎生点了点头,“我知道。”主子惩罚奴才可以不必找理由,但是奴才若是反驳主子那就是罪。
蓝葡跟紫葡紧紧的跟着她,“姑娘,我们陪你去。”
“嗯,红葡去跟许嬷嬷说一声,听她的意思。青葡你就留在这里看家。”
红葡跺脚,“好姐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这么多
。”
怎生收了笑,又看了看衣裳,觉得没有失礼之处才带着蓝葡姐妹俩去了外头。
“奴婢怎生见过三小姐。”
“哼,好你个怎生,面子怎么这般大,偏请不来你了!前几日在那婆子面前,不是很能说的嘛!怎么今日倒像是拔了舌头的猫似得。”
聂笙围着怎生转了一圈,发现她穿着月白素绫单袄,桃红色绣了两圈银华纹的褙子,下头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留仙裙,头上梳了双平髻,用了两根红绸。虽然衣裳都是半旧不新的,也没带首饰,但是整个人却显得又白又嫩,把个聂笙嫉妒的火冒三丈。
聂笙攥了攥拳头,才勉强压住火气,扯了个笑对聂湖说道,“怎生姐姐我这就借走了,让她帮我点小忙,忙完了自然会送回来的。”
蓝葡紫葡要跟着,被几个婆子拦住了,怎生忙偷偷使了个眼色,叫她们一定悄悄跟好了她,她可不想把命玩完。
聂湖更跟聂泊商量去找聂墨的事,就见聂笙奶嬷嬷身旁的小丫头飞快的跑了过来,扔下一句,“三小姐要把怎生给卖了,买人的就在府外!”
聂湖大惊,推了聂泊,“你快去找二爷,也别磨蹭了,到大街上就雇车。”
聂泊撒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嘟噜这真是主子动动嘴,下人跑断腿。三小姐哇,幸亏他没成三小姐那边的奴才!
你当聂湖为何舍近求远的去找聂墨,原来是聂墨特意交代了,一切以怎生的安全为要。三小姐再不好,再多错,那也是阁老跟老夫人的闺女,她若是在老夫人面前落不到好,怎生的结果只会比她更遭。所以聂墨不让聂湖去求老夫人,而是有事自己解决。
这会儿怎生跟三小姐进了秋园,蓝葡紫葡便藏在秋园门口。
不一会儿见三小姐送了四个婆子出来,“给我秦姐姐的东西都在这箱子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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