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纤细瘦弱的女子伸手轻轻勾起枝头上的一株粉色花朵,将它递到鼻尖细细嗅闻。
微微翘了翘嘴角,女子勾着花朵的手突然握紧,艳丽的花汁便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有些许汁液顺着掌心顺延而下,浸染在她白藕似的手臂上,红白相间,诡异奇绝。
“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
念到这句诗,亓官苒展开白皙的手掌,目光落在了掌心萎顿着的残花上,这花已不复方才艳丽的模样。
“这句诗不适合我,倒适合别人。”
她笑了笑,自言自语,思绪却渐渐飘出了她的这间小院,来到了关着刘浅陌的宫殿。
刘浅陌自被打入冷宫以来,已有半月有余,她这半个月表面上是没有了什么动静,但亓官苒却知道宫里她的眼线分布众多。
虽然刘浅陌本人没办法离开那个地方,但亓官苒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如果说曼妃、乐贵妃的手段是小学生、初中生级别的话,那刘浅陌的便是高中生的级别了。”
亓官苒用帕子将手擦拭了一片,喃喃道。
所以,这宫中啊,要说谁是最在意刘浅陌的那个人的话,必然是自己没错了。
坐在案桌前的刘浅陌可不知道此时亓官苒的想法,她正低垂着头,在纸
上奋笔疾书。
“我等不了了。”她念着,一双眼睛泛着微微的血丝,“如果我再被关下去的话……”
只怕再过些日子,皇上就要把自己忘个干净了。
想到这,刘浅陌手中的笔微微停顿了一下,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我在自作多情吗?”她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恐怕在那个人的眼里,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愣了许久,她捏了捏手中的笔,还是继续写了起来。
也许在这宫中她注定得不到一个女人所渴望着的爱情,但她不在乎了,现在,她只想活下去!
肖水柔这一生所求不多,在乎的人或者东西也是几根手指就能扳的过来,但要说她最在乎的,自然非自己的亲生女儿刘浅陌莫属了。
自从听说刘浅陌被打入冷宫后,她心中的焦虑是一天比一天的多,可她一向是个没主见的人,直到今天,她收到了宫中的来信。
“呜呜,浅陌啊……”肖水柔含着一包眼泪,嘴里哽咽着打开了刘浅陌托人带给她的信件,没看几行,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二夫人……”身边的丫鬟看她这模样,心里跟着发慌,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肖水柔拨到了一边。
肖水柔急冲冲的去找太尉
,告诉他浅陌的事,眼脸上的泪迹都还未干。
太尉听了,捋了捋他长长的胡须,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他道:“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托人解决的。”
说完,他就挥了挥衣袖,示意肖水柔赶紧离开。
肖水柔一看太尉这副模样,心里就觉得不太妙了,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太尉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还是服了服身,默默地退下了。
太尉当天晚上就找上了太尉夫人。
“老爷,您来了?”一开始太尉夫人见他来到自己房中时还觉得很高兴,这好听话还没说,太尉就噼里啪啦的说出了自己真正来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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