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的样子虽然和平时不差一二,这样近处看着,却格外吸引人,黛色的柳眉不似其他的胭脂俗粉,红唇依旧艳丽饱满,脸上虽不饰脂粉却生得一副雪肤丽容,比起宫中的其他妃子佳人,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姬景瑜将眸光凑近一点,端详着她,看似一本正经,却又有几分调笑的意味道:“知是贵妃不舒服,故此前来探望,也免去心中的担忧才是!”
亓官苒没想到他会担心,漫不经心地冲他笑道:“一点小伤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必费心!”
方才那么深的伤口,她又是一介女子,怎会忍得住,此番亓官苒这样强忍疼痛,故作坚强地对着他笑,越发引得姬景瑜心疼起来,对着亓官苒,叹了口气,语气幽幽道:“你越是这般,越是引得人心疼起来,疼便疼就是了,不必如此忍着!”
亓官苒听他此言,既是慰藉,又是感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轻声道:“若是在这宫中,受了什么委屈,心里难受也不忍着,倒是非要与他人理论个对错来
么?”
姬景瑜未曾想到她会如此比较,一时未及反应,愣在一旁,半晌才道:“若是因此而事事都忍了,在宫中迟早会郁结而亡,还有何自由可言?”
“王爷说得不错,我只是想让王爷明白,宫中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叫屈喊疼的!”亓官苒无奈地笑笑,翻了个身,似是想起身的样子。
姬景瑜见她翻身欲起,忙上前,双手扶住她,用臂力撑着她起来,亓官苒撑着他的手,渐渐用力靠在床头,她真的是除了睡觉在床上一时半会儿都躺不住的人,便是坐着也比躺着要好些。
两人未聊多久,太医院的丫鬟便受命端了汤药过来,丫鬟遵循太医的叮嘱,让亓官苒趁热服下,以免冷了降了药效使效果不好了。姬景瑜听了丫鬟的叮嘱,点点头,接过汤药,示意她们下午,丫鬟行礼便退下。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亓官苒看着四周,倒觉着有些冷清,但想到毕竟不是自己宫中,倒也多几个人与少几个人没什么分别,倾身上前欲拿过姬景瑜手上的汤药:“来,给我吧!我自己喝便可以了!”
“你现今正伤着,就不要再逞强了!”姬景瑜将汤药拿远
些,又将亓官苒推回原处,一脸严肃道。
亓官苒终究知道此番不大好,想取过汤药,又倾身上前,想要拿过汤药,语气有些疏离道:“不必了,毕竟王爷与我身份有别,何况我和王爷之间,免得被不必要的人呢看到了乱嚼舌根子!”
“你夫君乃本王皇兄,亓官贵妃倒从今日算是本王的朋友了,何况你现在伤势如此重,哪里还计较得了那些,还是先好好养着身体,皇兄是不会因此而与你和本王计较的!”姬景瑜一番话说得亓官苒无言以对,只得愣头答应,由他喂药。
姬景时在宴会上久绕着,总算是摆脱,迫不及待便赶往太医院,刚进屋,便看见姬景瑜在床边给亓官苒喂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开怀。
“呵,真是好兴致!”姬景时刚想踏进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猛一拂袖便要往回走去,越往前走越是想起往日两人闹别扭的种种,历历在目。
还是回去!姬景时立在原地,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总在因为这些而争吵,忘记了有多少次惹亓官苒生气了,每次两人闹僵便是一场天下大战,姬景时有些后怕地摇摇头,转身走路的步子渐渐加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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