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浅陌看到青花瓷瓶摔碎了,感觉大快人心,心里的这口恶气虽然没有出完全,但是心情舒畅了不少。她裹紧了身上披的赤金皮貂,冷笑一声走了。
柳翠跪下来,双手颤抖着拾起碎片,抬起头泪眼朦胧。雪柳颖交给她一件小事都没有完成,内心对刘浅陌的愤恨和对雪柳颖的愧疚一起涌上来。
她站起身用绢子擦了擦泪,抬脚欲走,却又收了回来,“不行,安宫药膏没有送到,主子交待的事情没有完成,雪柳颖不会轻易放过我。我此时回去就相当于挨罚。”
可是,柳翠与雪柳颖一同入宫,一同长大,情意深厚。只是打碎了一只药瓶而已,应该不会过分为难她。思及,抬脚走了几步路又停下来了。
雪柳颖一向喜怒无常,她与亓官苒没有过往来,现在亓官苒受伤,她送药问候,摆明了是想借此机会与亓官苒交好,然后令皇上注意到她。
现在她在萌芽时期就打破了雪柳颖的想法,岂能轻饶了她。
张娴看着刘浅陌离去不甘心的背影,叹口气,“我真的怀疑方才那个是不是我自己,我从小到大好像没有那么疾言厉色的时候,
是因为刘浅陌不知好歹的牵扯到了凌海涵吗?”
亓官苒一直和她说如果她愿意,可以全力帮助她,是不是真话呢?
张娴摇摇头,“若是你真不想帮助我,就不会请求皇上同意让华章元照看凌海涵了。你的心意我自然知道。”
张娴忽然觉得头痛,便福身道:“皇上,臣妾略感困乏,先行告退。”
临走之前,张娴看了曼妃一眼,发现她还不自知的站在那里,摇头退出。
出了门,张娴身边的宫女问,“娘娘,现在天还不算太晚,为何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可以和皇上多些时间在一起。”
她摇摇头,步摇上的珠玉环佩作响,“皇帝的宠爱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东。我在意做什么?再说,你没看因为刘浅陌在那里一闹,皇上的脸色不好看。曼妃没脑子还杵在那儿。”
“可是,奴婢看皇上对亓官贵人好像对别人不一样。奴婢虽年纪小,可待在宫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对那个妃子这样宠爱。”张娴只叹口气摇摇头。
亓官苒在他心里是独一无二无法替代。她的心里也有这样的一个人,只是恐怕永远无法
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想到这里,张娴只觉得内心深处的寒意逐渐扩大,大到从里面渐渐生出疼来。
“哎,娘娘,那里好像有个人在哭。”张娴望见了点头。
小宫女更害怕了,“娘娘,咱们快点走吧,说不定……说不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娴笑道,“你方才还说天色还早,这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在天色尚早的时候跑出来。行了,别害怕,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过去了,待看清柳翠的面容才大胆的走过去。她抽出手帕给柳翠擦泪,道:“好姐姐,别哭了,有什么事情过来和我家娘娘说。”
柳翠收了哭泣声,问,“你家娘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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