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别说是张春晓,就连张老三和王氏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收拾老二媳妇一顿了。他们实在是忍不了老二媳妇的污言秽语,更忍不了老二媳妇如此诋毁张春晓。
张春晓正想要好好收拾收拾老二媳妇,让她这辈子都只能直挺挺地躺着活到死的时候,却见崔忠华拦住了张春晓,用眼神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
张春晓有些急切地用眼神告诉他自己必须要讨一个公道的时候,崔忠华却默默地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冲动。她有些不理解崔忠华,一边挥着拳头一边无声地威胁着。
然而崔忠华却没有表什么态,而是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地上。那是一只盛了几只鸡的鸡笼子,里面的鸡还在不停地咯咯哒咯咯哒叫着。
他一路提了过来,到现在那里面的鸡仍旧在叫,他不可谓不烦透了。但是毕竟是为张春晓给买来的,他就算再怎么烦也只是忍着,没有动什么。
但是这一回,他可以不用忍了。
“没错,我就是特别爱管闲事,今天这事情,我还管定了。”崔忠华仍旧是用没什么起伏和波澜的声音,但是无形之中却有一种让人生畏的神情,让人不由得开始胆颤心寒。
老二媳妇也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人总有一种无形的逼仄感和压迫感,仿若一种天生贵气的高高在上的威严感,让人不敢靠近而且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他瞥了一眼老二媳妇,挥起手里的锄头,一下就朝着那个鸡笼猛地砸过去。
血珠四散,从那个小小的鸡笼里面喷薄而出。一个好好的藤编的鸡笼一下子被敲碎,里面那几只鸡在惊恐的拼命叫喊之后,以一声哀长又尖利的叫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有人忽然都止住了声音,呆呆
地看着地上那一只被毁掉了的鸡笼。里面已经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老二媳妇更是吓得嘴都没有办法闭上。她眼睁睁地看着崔忠华从鸡笼子里面抽出了他的锄头,上面还挂着几只鸡的血,一滴一滴从血淋淋的锄头上面滴了下来。
她看着那锄头,不由得心惊胆战,双腿都被吓得发软,差一点就栽倒在地上。
“我的锄头可是不长眼睛,下一个不知道目标是谁了。”崔忠华悠悠说道,声音仍旧是不起任何波澜。
老二媳妇哪里还有回答的勇气?仍旧待在那里瑟瑟发抖。
“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吗?”崔忠华收起锄头,悠悠然问道。
老二媳妇拼劲全力点了点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自己丈夫的胳膊。她忙对崔忠华颤抖着说道:“没……没什么事了,我,我这就滚……”
“等等。”崔忠华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叫住了她。她全身上下都抖了一下,略带绝望似的看着他,不由得颤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啊?您放过我好吗?”
“回去以后我不想听见任何闲话。”崔忠华低着头,没有看她,却伸出双手,将关节按得“格格”作响。
若是老二媳妇仍旧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那么张春晓一定会遭到全村人的指指点点。他虽然明白张春晓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畏手畏脚的人,但是他本能地就不想让张春晓受到任何责难和痛苦,哪怕是言语上面的也不行。
老二媳妇哪里还有不答应的理由?赶紧点了点头以后就仓皇逃走了。
其余的亲戚也不敢久留,只是跟张老三和王氏匆忙道别之后就赶紧跑了,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所有人走后,张老三和王氏看着门前的一大滩血还有杵着一根血淋淋的
锄头的崔忠华,愈发的害怕起来。只有张春晓丝毫没有表现出畏惧的样子,只是用眼神在责怪崔忠华吓到了自己的家人。
崔忠华耸了耸肩,表示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请问,这位……壮士,您到底是谁……”张老三和王氏在犹豫了好久,总算是鼓起了勇气颤巍巍地问崔忠华这个早就压在心里的问题。
“哦,您好,张伯父,还有张伯母,晚辈崔忠华,您们叫我忠华就好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忙温和有礼地对两个人说道,跟刚才的凶神恶煞的样子判若两人。
“好……忠华啊,我好像听说过你……这个,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啊?”张老三试探着问道,刚才那一幕的阴影还在两个人面前,似乎生怕这锄头会砸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他就住在这附近,平时……应该是务农的。其余的就别问了也不知道,他不是坏人。”还没等崔忠华回答的时候,张春晓就忙替他说道,她用手捂住脸,似乎并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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