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芦苇大约有半人高,现在正值深夜,四处黑漆漆的,如果贸然进去,说不定还会中了对方的陷阱。
他眼神森冷地盯着岸边瑟瑟发抖的渔夫,大手一挥:“把他抓回去!”
“哎!大人!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宁知县的家很简陋,虽然不至于像茅草屋那样破败,但他们家仅仅只是简单的木屋,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并没有多余的花里胡哨的装饰。
当元祁衍踏进此地时,不禁微微惊讶。眼前此景着实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相信宁知县是个好官,但他本以为,以宁书和宁夫人的性子,怎么着也会假公济私揽财吧?
没想到,竟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宁知县一看见他,微微愣了一愣,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陛……额这位公子来寒舍可有什么要事?”
元祁衍脸上掬着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容,他微微侧开身子,苏墨便直直走上来。
苏墨双手抱拳,定定地看着宁知县,说:“宁大人,你可还记得,我昨天向你借了三十人手?”
“啊,记得记得,怎么啦?”
“都进来吧。”随着苏墨一声令下,门口齐齐走进来三十名
侍卫,他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冲宁知县说道:“禀报大人,我们跟随苏公子已查明,清江那边并无水怪,一切都是有人在作怪。”
“昨晚我们截获一艘海船,船上有三千万吨河沙,请大人移步查看。”
“什么?三千万吨河沙?”宁知县惊恐地睁大眼睛,元祁衍和苏语嫣听了,也不禁皱紧眉头,面面相觑。
他们听说过偷运军火的,还从未听说过这偷运沙子的?
元祁衍沉吟了一会儿,细细揣测道:“这……会不会是因为有官员谎报了河沙使用量?从中贪污?而此人又通过倒卖河沙,获取双重利益。”
“啊?”宁知县吓得睁大了眼睛。他还没思索一二,便立即否认,“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这里绝不可能!我先不说我自己是不是一个廉洁的官员,只是我们这个小镇已经好几年没有大兴土木,根本不可能无端端冒出这么多河沙啊!”
闻言,元祁衍和苏语嫣相视一眼,脸上神色颇有些凝重。
这时,苏墨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宁府后院,冷冷道:“先不说别的,宁知县,可否让我见见令郎?”
“怎么了?”
“我昨天看见了那
海船头子的模样,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但那人就是与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想见见令郎。”
“啊?这不可能!”宁知县立即否认,他紧紧盯着苏墨的眼睛,神色严肃地说道,“前几天我儿子被打断腿之后,他就一直待在家里,从没出去过。”
“昨夜他身子有些不舒服,中了风寒,我夫人还特地给他熬了姜汤暖身子。我宁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宁书绝对没有出门!当然,如果你们不放心,大可去我儿子的房间看看,我不会骗你们的。”
苏墨看向元祁衍请示,后者沉思一会儿,镇定自若地点点头。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苏墨过去查探一番。但我们并无意冒犯令郎,所以我们就在外面等候。”
苏墨拱手抱拳,跟着宁知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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