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掂了掂手上拎着的那瓶桂花酒,心头已生了几分退缩之意。
这瓶桂花酒是她母亲从乡下带来的,埋在土里酿了十多年,是他最好的东西了。可是,对于刘旭来说,或许不值一提吧。
再看这青石巷,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有什么资格来这里晃悠呢?
袁泽之怯懦地垂下头,嘴角扯开一抹苦笑,终究还是转过了身,准备打道回府。
然,就在他转弯那一刻,迎面却走来两个谈笑风生的翩翩公子。
其中一人身穿青翠长衫,外面罩着一层透明白色外袍,手拿折扇,一副俊雅书生的模样。
另一人则稍显华贵,衣服上绣着暗纹金线,大拇指戴着一个鸡血石的玉扳指,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一股贵气。
刘旭远远瞧见袁泽之,惊诧地挑了挑眉,嘴角漾开一抹笑容,大步上前,大声招呼道:“嘿!袁泽之!”
袁泽之窘迫地低下头,紧紧咬着牙齿,仓促不安。
他现在可算是悔青了肠子,早知道他就不来这里了嘛!真的是,搞得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简直骑虎难下。
那名华贵公子听到他的名字,眸子里划过一抹诧异,不动声
色地打量着袁泽之。
只见他淡淡一笑,快步上前,拱手行礼道:“在下元礼书,久闻袁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可真是三生有幸。”
元礼书?听到这个名字,袁泽之心里“轰隆”一声,微微错开身子,避开元礼书的礼节。
在大明国,只有一个元姓,那就是皇室。
元礼书并非皇室血脉,但他的父亲跟随元祁衍多年,忠心耿耿,南征北战。在建立大明国时,更是立下头等大功。
于是,元祁衍便赐予他皇姓,封为大明国史上第一个异姓王爷,自此名扬天下。
元礼书正是他父亲的嫡长子。
袁泽之捏了捏手心的汗水,怯怯地抬起头,小声说:“世子过奖了,我……我也久闻世子大名。”
瞧见他这幅胆小如鼠的模样,元礼书惊诧挑眉,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他本以为堂堂状元郎会是一副仪表堂堂、侃侃而谈、长袖善舞的模样,可如今他瞧着这袁泽之,怎么总觉得憨憨的呢?这真的是状元郎么?
刘旭的视线不停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他瞧出一丝不对劲,连忙捂嘴咳嗽,以缓解尴尬。
唉,这个袁泽之也太呆头呆脑了吧!遇
见世子都不知道恭维几句。
他无奈摇摇头,说:“世子大人,今日恐要失陪了,袁兄千里迢迢来找我,估计有什么要事。”
元礼书笑着点头,表示理解:“也是,你们俩一个是现今的状元郎,一个是榜眼,确实该多多联系互帮互助才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世子慢走。”
刘旭站在原地,面带微笑,目送着元礼书离去。直到后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桥头,他才动了动,转身瞅着袁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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