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鸡鸣时分,苏语嫣和元祁衍便早早醒来,敲开胡老板的院门。
胡老板早就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打太极,一瞅见他们,顿时满面愧疚:“昨夜可有吓到你们?你们也不必太害怕,那歌声虽然渗人,但从未有什么东西跑出来害人过。”
元祁衍摆摆手,从袖中拿出那卷画卷,指着画中书生问道:“胡老板可识得此人?”
胡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眉间拢着一抹愁绪,眼神飘忽不定:“这、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幅画的?”
元祁衍再从袖中拿出一支鹦鹉羽毛,淡淡道:“这羽毛是我昨夜从胡小姐闺房的屋顶上捡到的,那骇人听闻的歌声,其实是有人在操纵鹦鹉。”
“对。”苏语嫣站出来一步,继续说道,“我们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所以未经允许便翻看了胡小姐闺房,在此先向胡老板道歉。这幅画正是我们从房间的抽屉里找出来的,我们猜测,顾小姐的昏迷与这书生有脱不了的干系!”
胡老板瞳孔骤然紧锁,声音颤抖:“不是吧?你们的意思是,我女儿昏迷,是这书生干的?”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还请胡老板
如实相告这书生的身份,我们好借着查探下去。”
“我……”胡老板有些犹豫,但转念想到那尚昏迷在床的女儿,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咬咬牙,将那书生身份如实道来,“实不相瞒,这书生姓徐,我女儿与他两情相悦。”
“你们也别笑话,小女自幼被我宠坏了,不如寻常女子那般娴静,她啊,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私自与那书生私定终身。我也不太了解那书生品性,但他们二人应当是互相欢喜的,他怎么着也不至于害我女儿吧?”
苏语嫣皱紧眉头,稍稍思索一会儿,不由得轻叹一声:“人心难测,世事无常。胡老板,你可知这书生的住处?我们亲自上门拜访一番。”
“我不知道。”胡老板诚实摇头,“我只知这徐姓书生经常在西市卖字画为生,但,说来也奇怪,自打小女生病以后,也极少见到他在那摆摊,不知去哪了。”
元祁衍收起画卷,牵着苏语嫣的手:“那我们就去西市打探一番!”
这个时候,街上的商铺刚开门,路上可见行人挑着菜担子匆匆走来,脚边小草盛着晶莹露珠,一切都显得那么有生机有张力
。
西市的读书人较多,他们安安静静地支个小摊卖字画,不会大声吆喝,站在路口,便看见两旁白衣书生如青松般站立。
苏语嫣就近在旁边的书画摊驻足,视线从那书生笔下掠过,轻轻一笑:“你这可是在临摹前朝文大师的杰作莲下戏水图?”
书生眼睛一亮,惊喜地抬起头:“夫人真是好眼力!”
苏语嫣掩嘴轻笑,自谦道:“你过奖了,莲下戏水图闻名遐迩,但凡摸过几本书的人都知道。不过……我记得你们这一个姓徐的书生画溪水也是画得极好,今天怎么没瞧见他人?”
书生摸了摸头,答道:“夫人说的可是徐岳?他已经好多天没出来摆摊啦!可能生病了吧。”
“哦……”苏语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元祁衍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从袖中掏出一个一枚银锭子,放在书生摊上。
苏语嫣淡淡笑道:“这位公子可否告知徐岳住处?我们想去拜访一番。”
书生犹犹豫豫地看着那枚银锭子,却不敢拿起来。
他会在这里摆摊,自然是因为缺钱,如果得了这枚银锭子,那他就可以在家中专心无忧地读一年书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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