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令她感到很沮丧,自新皇登基,在京城打马游街那一天,她在高楼上匆匆一瞥,眼底皆是惊艳,从此一颗心沉沦,发誓非帝王不嫁。
她是真的、真的不愿意元祁衍的身旁有别的佳人相伴啊!
就在她暗自吃味时,元祁衍却和苏语嫣在低声说着什么,两人时不时相视一笑,宛如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铛!”一声锣鼓声起,但见司徒秋水顶着一身唱戏的行当,咿咿呀呀地走上台子。
“司徒姑娘的嗓子真是好,没想到大户人家的小姐也喜欢唱戏。”莘玉款款走来,脸上的戏子妆容还未抹去,一面淡粉色轻纱蒙住半边脸颊,越使得那双眼睛横波妩媚。
她随意在苏语嫣身旁坐下,苏语嫣便轻轻摇晃着手中金丝团扇,为她扇风。
“司徒姑娘可是西凉第一才女,自是我们这些粗人比不得的。”
“姐姐说的是。”莘玉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流苏穗子,轻轻笑道,“方才司徒姑娘换衣裳时,不慎落下这物件,我瞅着此物非凡品,便特地捡起,只是我见识浅薄,左看右看也欣赏不来这高深设计。”
苏语嫣伸手拿过,平摊在手掌中,只见这穗子
呈深蓝色,编结粗犷随性,竟不像是女儿家的物什。
她挑了挑眉,将穗子递给元祁衍,后者的视线在一接触到此物时,眼神剧变,脸色倏地冷厉起来!
穆风狐疑看过来,当他一眼看见穗子的编结图案时,脸色也同样不约而同一变。
只见他猛地起身,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莘玉,疾声呵斥道:“大胆奴婢!此物关系甚大,这是不是司徒小姐的随身物件,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莘玉一愣:“这、我……这,这就是司徒小姐的啊……”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场面瞬时冷寂。
台上的唱戏声戛然而止,司徒秋水隐约听见她的名字,疑惑地走下来。
见众人都盯着那穗子看,她也随着望去,当看清穗子编结图样时,她脸色倏地一白。
再联系方才台下的吵闹声,她在心中思索片刻,大约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这不是我的东西!”她疾声疾呼道,手指指着莘玉,“是这贱婢陷害我!方才在房间里换衣服时,她便刻意接近我,我毫无戒心,没想到这贱人竟然这般害我!”
苏语嫣冷哼一声,将莘玉护在身后,疾言厉色地瞪着司徒秋水
:“你嘴里的这个贱婢,是我的妹妹!你这般辱骂她,言辞之外可是也在辱骂我?”
“谁知道这是你妹妹啊?总之就是这个女人害我,陛下,您替我做主啊!”
司徒秋水仰着一张泪眼朦胧的脸蛋,楚楚可怜地跪在元祁衍脚边。
而后者从始至终冷着一张脸,只字未语。
莘玉稍稍挠开苏语嫣的手臂,探出一双眼睛,弱弱说道:“我自小在戏班子里长大,走南闯北的,根本不知道这穗子有什么忌讳,况且我也不认得你,我如何陷害你?”
司徒秋水瞪大眼睛,似恍然大悟般扭过头,死死盯着苏语嫣,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怨毒的目光,声音近乎凄厉:“是你!你这个贱人!你嫉妒我出身比你好!你怕我抢走陛下对你的宠爱,所以你出手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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