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直接无视了他说的兵符,冷声道:“无论你愿不愿意听,但我今天一定要说!众所周知,杨家世世代代守护北陇,我们非常了解匈奴的作战方式以及他们的性格。或许在打仗中我们可能会输,但绝不会折损一半的兵力!”
“当时,我们已经确定了匈奴退无可退才乘胜追击,甚至我们已经确定好了三种不同的剿灭匈奴的方案。但是,那天起了大雾,我们将匈奴团团包围之后,居然杀出了一支匈奴铁骑?”
“殿下,您学识渊博,请您告诉我,当时匈奴被困在月牙岭,方圆几百里没有人烟,并且只要来一场风地形就可能改变,那天还是起雾的情况下,匈奴的铁骑是怎么精准无误地找来的?再退一步将,那种情况下连信号都发不出去,怎么可能叫来援兵?”
元祁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漠的语气如同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殿下!这是有内鬼在和匈奴里应外合啊!”杨文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声泪俱下地说道,“殿下,您不喜欢我们杨家没关系!但是我希望您能彻查此事!朝中有人与匈奴
勾结,这是非常严重的事啊!”
元祁深慵懒地躺在椅子,没有说话。他冷漠地斜睨着杨文,犹如在看一个低贱的奴隶。可怕的冷寂在空气中散开……渐渐地,杨文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停止了哭泣,狐疑地盯着元祁深。
照理说,元祁深身为太子,知道这种事不应该震怒万分吗?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平静?
“你想让让我怎么查呢?”元祁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笑道,“查到最后把我自己给关起来么?给匈奴通风送信的人就是我啊,我本来想借助匈奴把你们杨家给一锅端了,没想到你们还挺有本事,竟然只牺牲了一个杨二郎。”
杨文瞳孔剧烈地放大,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高位之上的元祁深,步步后退……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子里轰然倒塌,那是信念!他从小坚信要保家卫国,守卫边陇,可今天这个高位上的男人玩笑般地告诉他,他们这些掌权者勾结敌人,只为了把他们这些洒热血抛头颅的人抹灭掉!
“元祁深!我们杨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杨文吼破了嗓音,他目眦欲裂地盯着高位上的那人,额头上青筋暴起,浑身
如同一支绷紧了的弓箭!
他蓦然跪倒在地上,锤地痛哭!为什么啊?他在厉声质问保护苍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杨家啊!
他哭了很久,哭得不分昼夜,哭得元祁深走了又来来了又走,直到烙铁的酷刑灼烫着他的胸口,他停止了哭泣,他把所有的泪水化作了满腔的愤怒!
他的双手被悬挂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身前是熊熊燃烧的碳火。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身上的皮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腰间甚至有几根血淋淋的肋骨暴露在了空气中!
“元祁深,你这样的奸诈小人掌权,总有一日大宣会毁灭在你的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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