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恭孝看着杜方言拼命挣扎如同野兽,看来是真想要了自己的命,他后退两步平复下心绪,掩下眼底想要剔骨还父的冲动,快速离开。
回到房中,杜恭孝写下奏折,想象着自己明日呈递这份奏折,朝中又要搅动起多大血雨腥风起来。
陈淼一定要下台,谁叫他挡了自己的路呢。
这一次他心底却已经麻木,再无半分犹豫。
他一定要离开这个家。
他一定要爬得很高很高,直到自己父亲杜方言也要俯视着自己。
而这一切秦洛杉暂时都不知道,她紧急安排了大夫给猫玖治伤吊命后,劳累至极本想睡一会,忽然想起什么强打精神安:“徐韧,给我收拾东西,我这个月要住在风月楼梅兰包厢旁边的房间里。”
“三妹,你回来了?”秦川喜出望外,现在他一看到秦洛杉心里就有了底。
“我明日会试,正愁找不到你呢,等到放榜那天,我想叫你与我一同去看。”
刚经历生死劫的秦洛杉反应显得很淡漠,甚至在陪秦川吃饭时,都如同小鸡啄米那般。
秦川立刻想挂脸,看秦洛杉不耐烦瞥了自己一眼,他又不敢了。
“大哥,我给你准备了薄礼,待你应试完后给你。”秦洛杉强忍着呕吐欲望,放下筷子,“我今日身体不适,就先不久陪你了,药坊的生意我会叫徐朝露先管着。”
“嗯,我一直想问你那药皂球还卖吗?”秦川问,“现在你做了观音酒和金锁膏,药材都有些不够用了,药渣越来越少,药皂球已经没得赚了。”
“有人喜欢就卖,当低价药物吸引人罢,就当是积德了。”
秦洛杉在风月楼住了大半个月,宫内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期间秦川考完了试,直说发挥得不好,日日将自己困在房间里,不肯见人,说要等到放榜那天再出去。
与之相反的是,菀铃精神压力太大,时常会扑到秦洛杉面前哭。
生怕秦洛杉护不住她,有人夜半来暗杀了她。
菀铃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若是黄福禄拒绝和自己合作,那不知道是否泄露秘密的菀铃也只有死路一条。
秦洛杉只好尽力安慰她,恰好此时已是阳春三月,她带着惶惶不安的菀铃出去赏花,杏花朵朵绽开,恍若开了一街的云霞,风吹着花瓣在道边野草上滚着,很是清新。
二人恰好走到秦府附近,菀铃心情刚刚好一些,就被赶得稍快了些的马车吓到,“嗷”一嗓子往绣坊跑去。
在菀铃心中,呆了数十年的绣坊是世上最值得信任的地方,死也要死在那里。
秦洛杉独身一人看到街上树边红绸飘展,人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这是怎么回事?”秦洛杉喃喃,恰好这时徐韧也练完功,向她凑了过去。
这时刘达迎上来:“小姐,禁军将领江家江睿公子来提亲迎娶我们二小姐,我也是才知道。”
秦洛杉万分吃惊,徐韧更是惊得跳起来:“啊?二小姐要嫁人了。”
“连日子都不定,便如此潦草。”秦洛杉吃惊。
这时一阵鞭炮响声中,江家众人下了轿。
“恭喜秦大人,江家来提亲了。”
一小矮人跳进来,用夸张语调喊着。
秦府所有人停下手头的活,秦悦站在最前面,垂头丧气,脸色看着很不好。
江睿跟在他父亲禁军首领江雪浪后面,前后依次踏进秦府的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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