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小妹你还好罢,她没为难你吧,”秦川歪斜在大夫怀里,虚弱道。
“没有。”秦洛杉接话,“你放心吧。”
待把秦川送到里间,她低声问秦向晚:“姑姑,真源公主为何要为难我?我与她根本不熟识。”
秦向晚神色难看:“她受太后的宠爱,估计是你上次在寿宴太出风头,叫她不爽了罢。”
“洛杉,她很受宠,你还是找机会与她认错罢。”
尽管这个事实很黑暗,但秦洛杉还是垂眸:“我知道,姑姑今日麻烦你了。”
“都是一家的,”秦向晚的声音有些颤,“放心,她还不敢动我。”
秦洛杉想到秦向晚有蔡国公秦如谦护着,而自家只有一个老态龙钟的秦忠,秦悦是个傻的,秦晟秦川更不用说。
她此刻才明白为何家家都要儿郎入仕。
朝中没人,谁都能来踩你一脚。
待秦向晚走后,秦洛杉叫人买了两份汤饼,吃饭时,秦洛杉问:“大哥,你难道没想过科举,好入朝为官?”
秦川的筷子停了,半晌又勉强动了动。
“我小时候总是闹病,等到稍大些想学时,父亲却说我过了启蒙期了。”
秦川将脸埋在海碗里,遮住恹恹眉眼,闷闷道。
“我的病已经给府中带来很大麻烦了,我又哪有脸再去给父亲添麻烦。”
“秦悦这个狗东西。”秦洛杉不耐烦翻了个白眼,忽然她想起来了什么。
恰巧房间内烛火摇曳,烛芯噼啪。
秦洛杉问:“大哥,你与秦颖秦晟可是同一个母亲?”
此事似是勾起秦川的伤心事,他唇嗫嚅着,彻底放下筷子。
“小妹你就别问了。”他几乎哀求道。
秦洛杉已经知道答案,但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作罢,反而执着看他。
“求求你了大哥,如今家中我能交心的也只有你了。”
看着秦洛杉昳丽的眉眼专注看着自己,秦川胸膛发闷,连着指尖都发颤。
“我,我不想说。”他勉强将头别过去。
“算了。”秦洛杉眼底闪过失望,冷淡起身,“大哥不愿说我也不能强逼。”
“我,我其实,”秦川慌张站起来,生怕她真的对自己失望。
迎着秦洛杉的目光,他神色越发落寞:“我娘原本是府中丫鬟,在夫人还没嫁进来的前一天,给爹下了药,这才有了我。”
秦川说到自己卑贱过去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其实我骗了你,我不是因为病而没学上,是在我小时候爹根本不愿意管我。”
“我连条狗都不如,你知道我有多羡慕秦晟能去上学堂吗!”
说完他惴惴看着秦洛杉,深怕在她眼底流露出一丝嫌恶来。
“没事的。”秦洛杉拉着秦川坐好,安慰性给他倒了杯茶。
“若是说我愿意供你读书科举呢,大哥可愿意为我一试?”
烛火摇曳,秦川的眼慢慢亮了。
“大哥,我觉得你对账务很有天赋,这说明你根本就不笨,大哥,”秦洛杉握住他的手。
“我不逼你,我只是想要你好好想想,祖父年迈,二哥又……”
“秦家需要你。”
她给他画了张巨大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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