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洛杉摇头,女子说:“现绞丝,编织,染色,而后十根金线为一股,编织到丝物中,要求薄而耐穿,贵重而不张扬。”
“小姐若是想做丝绸生意,可不能什么都不学。”
秦洛杉略脸红:“是,你说得对。”
“小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与你说句实话,小心如娘,但千万与她搞好关系,万不可绕过她。”
“这五色浮光锦,你要卖也得叫如娘知晓。”
秦洛杉:“好,我晓得了。”
女子于是咬断最后一根线,将袈裟递给秦洛杉:“当今圣上爱佛,此袈裟遍纹了佛教的莲花纹样,最适合祈福,小姐可以将它献给为当朝皇室祈福的铁杖寺方丈,说不定对小姐会有好处。”
“多谢。”秦洛杉大为感动,说着就要拿银票给她。
“小姐,我的命是你的。”徐朝露仰头看着她,“”听说你给我妹妹取了个名字,我也觍颜想与她一个姓,小姐应允就是给我奖赏了。”
“这是我的福气。”秦洛杉轻声,“快起来吧。”
徐水看起来很激动还想说什么,叫徐朝露用眼神制止了。
外面溽暑消散,而天渐渐高远,转眼秦洛杉回秦家已有五个月,还有几日便是秋分,夜里不经意间会感到丝丝寒气沁入肺腑。
而关于杜恭孝的消息。秦洛杉没有主动听风起云落提过,她们总是很沉默,又很开朗,丝毫不像能取人性命模样。
“小姐,你可知道杜公子娶不娶那个安吉郡主了。”徐韧显然比她还上心。
秦洛杉目光流转,近来好像确实没有听到这类传闻了。
当时刚出的时候闹得满城风雨,现在竟没有多少人提了。
“应该是取消了罢。”徐韧说。
秦洛杉心尖微颤,没有说话。
没意识到身后的风起云落互相对了个微妙的眼色。
几日后,秦洛杉带着徐朝露给她纹的袈裟,从秦府乘着马车到了郊外。
满山红叶,香客如云,苍郁古朴深山中掩着的庙宇袅袅冒着白烟,成一线弯绕被风吹散,连摇动的树叶看着都比别处的翠绿些。
正是京城一年中顶好的日子。
黎明天将亮时,秦洛杉下车,礼佛不宜遮遮掩掩,她没有戴锥帽,身边的路人不时用惊艳目光瞧着她。
“谁家的小娘子如此美貌心诚,竟自己爬千阶台阶前来祈福。”
“是秦中书家的秦三小姐,真若木槿开花,亭亭多姿。”
“美貌有何用,不过是毒蝎心肠。”听着是个小厮声音。
“不可无理!”年轻公子训斥道。
一众窃窃私语中突如冒出这一句,叫所有人忍不住去看。
秦洛杉没有多理,刚要继续走,却被一大手搭上:
“秦三小姐留步。”
转身是一面生男子,他拱手:“我是钱薇的哥哥,钱江静,方才我的小厮说话冒犯小姐,在下替他赔不是了。”
“钱薇?”秦洛杉脑子转了圈,是被孙棣在花丛中掐死的那个,她眼前忽然就浮现出那张布满青紫尸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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