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谦的手一顿,亦是目光沉沉瞧着秦洛衫。
近来陛下对秦忠本就不满,多次试探自己,不知道这小妮子会不会叫陛下套出话来。
秦向晚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祖父近来不太好。”秦洛衫斟酌道。
“秦光禄病了?”冯济看似一脸关切。
“洛杉不敢说。”秦洛衫双眼含泪。
“呵呵。”冯济笑了几声,“但说无妨。”
秦洛杉:“祖父自返回朝廷来,常常与许多前朝臣子暗地宴饮会面,可每每回来祖父又都高兴异常,洛杉深感愧对皇恩,不知祖父是何意。”
“叫什么名字那些人你可记得?”
冯济手中杯盖落下,“叮”地轻微脆响,迸发无限杀意。
一旁的秦如谦已经想拉着秦向晚跪下求陛下饶命时,秦洛杉垂眸,低低道:“洛杉也记不得,只记得他们开始并不欢喜祖父,都是祖父掏空家底,热脸贴冷屁股。”
“我就记得叫窦梦华,潘匪之类的。”
“哦!潘匪?”冯济略起身的身子又靠回去,目光探究,“你可知道潘匪是什么人?”
“不知道。”秦洛杉懵懂摇头。
“洛杉不知,只知道那厮着实可恶,不仅口无遮拦,有负皇恩,祖父亦是厌弃之,所以洛杉才不明白祖父为何要强迫自己与那些人阿谀奉承。”
闻言秦如谦松了口气,庆幸一家老小的脑袋保住了。
同中书省门下侍郎潘匪是前朝老臣之一的得意门生,常有贰心,奈何他做事狡猾,一直没叫人抓住错处。
前两天,正是由秦忠检举弹劾,掌握关键证据,判处流放千里岭南去了。
秦洛杉这番话看似贬义,说秦忠结交前朝老臣,其实处处都骚了陛下心坎,告诉陛下秦忠只是为了更好尽忠,甚至心不甘情不愿。
最要紧的是,给冯济留下了一个说真话的印象。
越是疑心深重之人,越喜大方直爽,有问必答之人。
果然冯济瞧了她半晌,忽而笑了:“你祖父办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一个姑娘家不知道也正常。”
“今日你们的茶斟得不错,朕赏你们百两银锭,都拿去扯身衣裳,小姑娘就该打扮。”
“多谢陛下。”二女齐齐跪下谢恩。
冯济看秦向晚:“你们先退下吧,我和秦爱卿说些话。”
“是。”秦向晚拉着秦洛杉赶紧离开了。
“这秦洛杉倒是聪明。”冯济看秦如谦,舒心道,“想不到秦家还有如此儿女。”
秦如谦只能赔笑。
“这下你可算在陛
秦洛杉目光飘忽,后背渗出一身毛汗。
自己刚才太过挣着表现,可若不叫冯济眼熟了自己,自己永远是那个冒牌货。
现在皇帝认识甚至称赞了自己,自己就是秦洛杉。
若不是,就该治秦忠秦悦他们的欺君大罪。
她想过回府会面对疾风骤雨,万万没想到回府时,刚进门就被兜头泼了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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