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半眼睨了秦川,一半眼看着秦洛杉。
秦川很聪明,立刻想到小妹刚说想帮自己强健起来,自己虽觉得希望渺茫,可就这么死了她定会受牵连,不由得落下泪来。
“爹,与旁人无关,是我心底难受!”
见秦川没事了,秦忠松了口气,也就颇为严厉问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枉读这么多年圣贤书!”
“祖父,我拖累家里这么多年,我也不想这样半人半鬼的活了。”秦川说着,激动站起来,奈何两腿一软,将药鼎炉子撞到,自己跌在黑乎乎药渣子里,奴仆赶快将他扶起来。
“你若是有志向,你妹妹正好要打理药铺子,你去帮忙,你自己慢慢调理,也算找点事干。”
秦忠皱着眉头发话,又看向秦悦,
“还有那个张淼,还按掌柜的月供给他,只是不许他插手药铺的事。”
霎时秦洛杉的眼亮了,还未等她点头。
满眼热切,却又纠结万分的秦川,被人扶起来后,小声颤声:“祖父,我身子弱怕只会拖累妹妹。”
“没出息的东西!没试过怎知不行!”秦忠扶起秦川,鼓励道,“我秦家的儿郎,没有孬种!”
秦川那张大白脸霎时多了些血色,激昂之情暗涌。
“大哥,我也是刚接手药铺,哪里来的拖累。”秦洛杉走过去,也是松了口气。
她也怕秦悦叫秦晟之类去帮她打理药铺,与那些人耍心眼的真真心累,这下有大哥帮衬,她再放心不过。
“我们兄妹齐心。”秦洛杉握住大哥的手,热切望他。
秦川打了个哆嗦,怯怯低下头:“好,我旁的不成,给你看个铺子,算个账还成。”
秦忠回房后,给自己斟了被浓浓的热茶,看到镜中的自己已有老态。
他试图让自己精神一下,奈何眼皮耷拉,更像老了十岁。
“老喽,不中用了。”
只是这秦家,竟没有一个能顶用的。
秦忠面露凄哀,暗自摇头。
想到秦洛杉,秦忠又有点犹豫。
晚间用饭前,外面有人禀报:“兵部尚书秦如谦到了。”
秦忠大梦初醒起身,却被双手按住。
秦如谦轻快走进来,四方脸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高大威猛,叫人忽略了他有些拖沓的走路姿势。
秦忠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弟弟,眼下高兴还有点胆寒。
想拐歪墨角问问秦如谦今日来意,又见他一个劲儿与自己唠家常,只好顺着他说。
秦如谦看到院子里,秦向晚亲亲热热拉着秦洛杉的手,笑道:“她们姑侄俩,倒像是姐妹般。”
秦忠:“向晚一向聪颖,我看着欢喜许多。”
秦向晚听出来秦忠话里郁闷,微微一笑也不搭茬,只与秦忠把酒言欢。
二人酒酣耳热,月上中天时,秦忠实在按耐不住,长叹一声:“二郎,你与大哥说句实话,你今日来是为了朝臣弹劾我的事罢。”
“什么都瞒不过大哥。”秦如谦也斟酌好了话语,开口便是连珠炮,“大哥也知道陛下给大哥安排这光禄大夫,本就是叫大哥监察百官,尤其是那些有贰心的前朝旧臣,他们见你升官,个个恨不得生啖你的血肉。”
“难道大哥您还对他们手下留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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