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就是老大吗？”
陆明缓缓道：“是啊。我就是老大。勇敢、坚强、正义、强大、坚不可摧，最重要的是永远可以让你依赖，永远值得你的信任。”
“这些难道是假的吗？”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于你而言当然不是假的。但是对于整个世界而言——我当然是假的。”陆明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过是你幻想中的产物罢了。就像是你舍弃了心愿一样，是你创造了我。而这两者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逃避’。”
陆明的话如同晴空霹雳，炸得许愿头晕目眩。她忽然又有了那股肠胃痉挛的疼痛感，一股强烈的反胃涌上心头，她猛地捂住嘴巴，深吸好几口气这才缓了过来。
她抬起头，惨笑着看向陆明，“如果你是幻想产物，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我既然是你幻想中的产物——那么，我的所作所为，你自己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陆明的声音平静到冷漠，“你不如问一问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所逃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是什么？”许愿浑身颤抖地问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陆明忽然看向傅司，“你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
陆明说话的时候，傅司一直在盯着他，所以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爆发了激烈的交锋。
但只是一瞬，傅司便收回了眼神。他看向许愿，微微沉默后说道，“原因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死了——？”许愿的呼吸停滞了，而更加令她如坠冰窟的是傅司接下来的话——
“她死了，早在二十天前，你将她从医院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傅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前浮现的是推开许愿家门时所看见的那一幕——
寒冷无光的房间里，女人的尸体肿胀如同巨人，浓郁的腐烂臭味中，尸水流了一地。
傅司曾经在日记中见过心愿母亲的真实面孔，看着那房间里已经扭曲膨胀的面容，依旧隐约可以看出她生前的模样。但真正让傅司确定那尸体就是那个女人是她身上传来的气息——【怪异】的气息，正是那个女人的味道。
难怪在花鸟市场中，女人彻底异化后的形态如此扭曲，原来是受到了她在现实世界中身体的影响。
与此同时，傅司脑海中呈现的是二十天前他尚在《花鸟市场》中所看见的那一幕——傅司本来无法对女人使用直死术，却在“某个时刻”忽然间可以成功发动，这意味着女人彻底异化为了【怪异】。
恐怕，那个时刻就是女人在现实世界中死去的时刻。
这二十天来，许愿一直不肯相信这个事实，每日装作母亲尚在人世。
自欺欺人当然容易，但是戳破自欺欺人的谎言更加容易。
傅司已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许愿已经埋下了头。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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