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中描述的故事告诉她,就是小鸟游与三轮莲背叛了宝木集,从而顺利地摆脱了“被欺凌者”的身份。
这现实虽然令人愕然,不过合情合理。
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我不知道。”
她只能再次说出这句话,同时心里充满了沮丧。
她知道傅司突然问这句肯定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在考验她。
看到这里,剧情接近尾声,小灰虽然一直没说,其实内心对傅司的不爽早就消散大半,另一半也化作了深深的敬佩。
不仅是他的【不死】与【直死术】天赋,更令她佩服的是傅司那永远冷静永远保持思考的大脑,无论遭遇如何绝望、如何突如其来的困境,都不曾放弃思考,总要从那蛛丝马迹中发现破局的缝隙。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类。
她之前说“振兴13区”本来是说着玩,但她现在渐渐觉得这或许也是有可能的。
只要能够跟傅司搭档,就算是“废柴”如她,也是可以顺利走下去的!
前提是——傅司不会嫌弃她。
所以当傅司开口问她问题的时候,她是真得在很认真地思考,希望可以让傅司看见她的闪光点。
可是她的脑子不怎么好使,确实是想不出来。
“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吧。”
傅司平淡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令她更加失落,心想果然是让傅司失望了。
只是在她情绪低沉之际,抬起头看向傅司的表情,却是霎时间怔住了。
不是失望,也没有生气。
恰恰相反,那是无比柔软的浅笑。在这熏黄的煤油灯下仿佛缓缓没入山脉的冬日暖阳,带着夕阳时分特有的温暖与柔和。
小灰迷惑了。这是什么情况——
傅司似乎……没有生气?
反而像是有点高兴的样子。
可她不是没答上来么?
只可惜那笑容转瞬即逝。
傅司很快收敛了那份笑意,转过身去,按下了播放键。
她只好继续认真地看了下去。
她决定将这份疑惑放在心底,待有机会的再问傅司刚才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
……
“我自然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从白猫身上将铃铛放下来的——就是这把刀。”
“我就是用这把刀【斩】开了白猫。”
……
“这么想杀我。那就来吧。”
“斩!”
……
“小鸟游。”
“记得来南城玩。”
……
“大猫,你说小鸟游他们在自欺欺人,但实际上,你才是最大的伪物。”
“我想你是知道的——要摆脱猫的身份,就要欺凌别人。这样就可以从被欺凌者变成欺凌者了。”
“宝木集本以为抱团取暖就可以摆脱被欺凌者的命运,但不曾想落水之人抱团只会沉的更深,他招致的是更加厉害的欺凌。”
“这残酷的现实让宝木集逐渐明白了——要摆脱跛脚猫的命运,与溺水之人相拥是无济于事的,只能依靠……落井下石。”
……
“在那一天之后的日记内容和文风,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阴暗晦涩?”
“这是因为宝木集所记载的事情,全部都是调转的啊!不是小鸟游在欺凌他,而是宝木集在欺凌小鸟游才对啊!日记是用来书写真实事件的,却用虚假的内容去填充,怎么可能不别扭?”
“这一本日记的后半部分……”
“全都是宝木集为了消除自己的愧疚而书写的‘伪证书’啊!”
……
“这世间,确实少有纯粹的恶,但总有些人的内心是潜藏着的。那是长年累月、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蓄积、凝结、发酵。只有这种恶念,才会形成你。不过,这样也好。我终于明确了。”
“明确了——你果然不是宝木集,也不是宝木遥。你是他们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体,是纯粹的恶意,是真正的厄运。是所谓的……【怪异】。”
……
“就是这个时候——”
“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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