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府回来,白修然就发现顾倾之有心事。
时常会心不在焉,或者发呆。
他私下问过人,赵怀玲说她家小姐是因为最近太闲,才这样。
可他瞧的分明,她心中藏着事,但她并未对他提起,或者说,她谁都没有告诉。
他尝试探过她心中想法,她却四两拨千斤把话题转移开。
最后,还是吴刚说了一句,晨轩对她讲过一个梦。
梦这种东西很玄而又玄,不能说假也不能说真,有些梦是现实经历的,有些梦只是凭空出现的……
晨轩的这个梦怪在,他自己并未经历,但是特别真实,连梦里的场景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同样的梦连做两次。
很少有人一个梦重复做几次。
这应该算是一个噩梦,或许旁人听了,会安慰两句,就此忘记。
可为什么倾之会如此紧张这个梦呢?
白修然暂时想不明白。
“少爷。”白府的管家王仁义抱着一叠东西过来。
自从知道白修然失忆,王仁义时不时过来给他讲一些以前的事。
“王伯,我以前有让人查过倾之的事吗?”白修然问道。
王仁义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但仍想了想,才回答:“少爷,你有些事向来不会跟我们说的,不过我可以回去找找看你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录。”
“好。”白修然同意,随后又继续问道:“王伯,你给我讲讲倾之嫁到丞相府后有发生什么事吗?”
王仁义心中诧异,少爷今日怎么对新夫人问题如此执着?
难道是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少爷耳朵里面?
他把顾倾之嫁进丞相府那天开始一直到后来顾倾之离开香陵前大致讲了一遍,有几个特别的事件,他着重说一遍,包括有天晚上少爷不顾外面的大风大雨,固执的出去寻人,最后抱着新夫人回来,虽说少爷没有说什么,
但是他总感觉那晚一定是发生什么事。
当然顾倾之跟大皇子一起失踪的事及顾倾之被人陷害,与小萧将军两人躺在飘香院床上的事,他也讲出来。
不过,他提到飘香院床上一事时,少爷眼中似乎闪过什么?
难道是吃味?
王仁义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他是从小看着少爷长大的,后来少爷出来立府,带着他一起过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少爷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越是在意的人,少爷越是不会有太多的表情。
“我那个时候在干什么?”白修然问道。
“你去甘南了。”
“为什么没有带着倾之一起?”
“额?”王仁义一愣,少爷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少爷以前也出过门,从来没有说要带着家眷一起出去的,再加上这又是公事,带家眷多少有些不合适。
白修然可不这么想,如果是现在的他,一定是走哪带哪,毕竟最在意的人,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心。
“少爷,秦小姐那边怎么办?”秦雁儿一直住在丞相府,她是前夫人的胞妹,又是赵夫人亲认的媳妇,虽说当日成亲并没有完成,后来又发生一系列事,但是秦雁儿一直以她是白家媳妇自居,且现在也住在从前秦紫衣住的院子。
白修然回来后,没在丞相府住过一天,一直住在顾府,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可是秦雁儿仿若并不在意似的,每天早上去白府请安,陪着赵夫人说会话,再回到丞相府呆着,弹弹琴,规矩的哪都不去。
按理说,这话王仁义并不该问,但是最后总该有个解决方法。
白修然沉默半响,纵使没有顾倾之,他也不会娶秦雁儿,毕竟他娶了秦紫衣,定不会再娶小姨子。
有了顾倾之就更不可能,还未回香陵时,他就直接说过,他的妻只有顾倾之一人,旁人再好,也
是旁人,再无多余的位置留给其他人。
秦雁儿应该是明白他的意思,一路上也没有过多纠缠。
他以为回来后,他与白家说一声,将人送回去,不管以后秦家如何责骂,他一律承担。
可真的到了香陵,秦雁儿反而一改路上的忍让,处处不经意把自己摆在是他妻子的位置上,加上他娘又护着,纵使当日成亲拜堂礼并未完成,整个香陵都认为,秦雁儿是丞相府新的女主人。
就如同休书之事一样,并不是他本人授予,也完全无效,可整个香陵都认为他休了倾之。
只怕解释一千遍,一万遍,都不会有人相信。
骑虎难下,恐怕就是解释如今的局面吧。
只是他不明白秦雁儿为何要这样做?
或许他自己有些明白,如果谁让他放弃顾倾之,他只怕用尽万千手段,也要把人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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