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次在外面时间已经太长了,我爸已经打电话催我好几次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我爸可能要执行家法了!
当然我们家没有体罚的家法,但是光我爸妈横眉冷目我就受不了,我可一直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啊!
周建可能也是着急回家了,所以也没再多讨论,他就跟售票员说,改签。
我们开始等火车。
我心中其实很烦躁,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没有赶上车的事情归咎给周建,毕竟我也没有真的全力催促周建;而在跑到车站的路上我应该也没有全力以赴,所以似乎也不应该全部归咎给周建。
可是如果他不上那趟厕所,如果他肚子没有不舒服,如果……
算了,没事儿,只是晚一会儿到家,没关系的。
至于站票,我这次来实习的时候从油城到哈市也是站票,也没感觉有什么难的。
只是,油城到哈市的时间是两个多小时,而北京回油城要二十多个小时。
我俩没有多少欢声笑语,扛着大包小包上了火车,不过因为终于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我们的心情还是十分兴奋。
很快,洗手台、过道、车厢连接处,甚至连车厢角落的行李架旁,都挤满了乘客。我们的去处是车厢连接处的狭窄空间,那是一小块靠近洗手台的地方。在这里,我们试图找一个能够容身的角落,以度过这漫长的旅程。
站着、蹲着、坐着,火车没开多久,我们就开始变换起各种姿势,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站久了脚酸,蹲久了腿麻,坐久了腰疼。每一次火车的颠簸,都像是对我们身体的考验。我们的身体已经不再是我们自己的了,它成了这趟火车之行的牺牲品。
在洗手台旁,我们试图用各种方法来打发时间。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打了两把扑克,看了一会儿电子书,甚至还喝了两罐啤酒,试图缓解心理的压力,但是空间实在太过于逼仄,我们根本无从下脚。
我们想要眯一会儿,简直更不可能,因为疲倦和拥挤的环境始终让我们无法安心。我偶尔会看看窗外的景色,想象着自己已经在家的场景,以此慰藉疲惫的心灵。
食物和饮料成了我们最宝贵的资源,不仅仅是因为它们能让我们保持体力,更重要的是吃了东西之后,我们能够确保精神头儿足。
最让人无奈的除了休息不好,再一个就是厕所的问题。
我们占据的这处洗手台斜对面就是厕所,所以人流量很大,而且气味很不好;但这样我们上厕所近水楼台,倒是也算是有失有得。
不知道是不是相对论在起作用,火车上的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让人度日如年。我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喜悦和期待,身体上的疲惫和心理上的压力让我感到无比的沉重。
我刚上火车时候还在想,误车应该是我和周建都有责任。
但是昨晚的那时那刻,我已经彻底没了那种想法,我只觉得,误车的原因就是周建临出发之前的那一趟厕所,就是他误了车!
我已经开始憋着火气,心中无比恼怒。
昨晚上的时候,贵利来了电话,前两天他刚回家的时候就打过电话,也知道我昨天坐火车回家的事儿。
“你到安达下车,我接你去!”
贵利家在卧里屯,是油城龙凤区
离他家最近的大一点儿的火车站就是安达站了,所以他让我在那儿下车。
贵利的电话让我火气小了点,反而产生了一点儿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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